第九十章
俞子离一言难尽地看着作小厮丫鬟打扮的楼淮祀与卫繁, 大为头疼,他好好一人俊秀公子,成天为这二人操心这操心那, 满心不悦还少不得苦口婆心“君子不立危墙, 你们这是干什么”
“栖州皆我子民, 这种动不动就将活人沉水嫁河神的恶习简直前所未闻、南丧心病狂,本官心下哀戚,不忍闲置漠视,少不得要前去查看究竟。”
卫繁心虚“老师, 我不是君子。”又讨好一笑, “道长给了我们好些防身的药粉。”
瘦道士蹭在一边跳将起来怒道“不是送的,不是送的, 是你夫君强要去的。”
卫繁理亏安抚“道长有要用的药材, 只管去支取。”
瘦道士更加生气了“你夫郎本就应我, 一应药材贫道都可尽用的。”
卫繁哑然。
楼淮祀护着卫繁,不满道“出家人四大皆空,区区药粉还要斤斤计较, 看把你给小气的。”
瘦道士捶胸顿足“什么出家人四大皆空, 贫道是道士是道士。”
梅萼清看他们热闹,他是乐见其成的, 道“楼小友既来了栖州, 是当看看栖州的百姓人家,索夷有恶俗,他族亦有各种恶习, 多见见也好。”
俞子离看一眼梅萼清心道姓楼的小兔崽再不济也是我的师侄,你倒半点不担心。
楼淮祀也斜眼看梅萼清梅老头这良心,乌漆抹黑的啊,巴不得让多涉险地。
梅萼清左右环顾,惊吓道“俞郎君与小友为何这般看着老朽,唉哟,老朽胆细可受不得啊。”
楼淮祀叹道“梅老头你这戏过了点。”
“哈哈哈,下回老朽收着点。”梅萼清笑道。
俞子离懒得与多他们多费口舌,将牛叔留下看守车队,自己又挑了几个身手矫健同去索夷族,约定城门口碰头。
贾先生担忧道“郎君,兵分两路是否有些不妥,车队诸多工匠,力不壮体不健。”
楼淮祀道“有牛叔在不打紧,始一虽包得只剩两只眼,也将养好,再者,还有牛鼻子这个大阴人。”
到了三岔口,绿萼等真是泪洒车前,呜呜咽咽地目送自家小娘子乔装打扮随着俞子离一行走远。祭河这种将人往水里扔的祭祀有什么好看的,索夷族又神神叨叨的,能离多远离远离,凑上去做什么她们娇滴滴的小娘子哦,几时去过这等地方
索夷族沿河而居,这地方河流密布,一条主河分出无数条枝站似得支河,宽能过两艘渔船,窄得有如水沟,它们交错罗织,将土地切成一块又一块大小不一的碎地,这地人家三四户,那处屋舍七八间,出行极为不便,河道上鲜有架桥,大都横舟拴绳在两岸敲下的木桩上,就是一处简易的浮桥,能过人,能过驴,猪牛马等家畜却是不大好过。
楼淮祀生得俊俏,一身褐麻衣裳,错眼倒似一个俏丽无双的小娘子,他左看右看,嘴又闲,过一座浮桥牵了卫繁的手将她小心护送到对岸,嫌桥不稳,逮了一个索夷族人,道“你们这桥,过人都乱晃,怕是牛都不敢过,也不正经架座桥来。”那族人眨巴着眼,满脸茫然。
卫繁摇摇他的手“楼哥呸,阿楼,他听不懂你说话。”
楼淮祀翻翻眼皮,招来贾先生,可怜老贾老胳膊老腿上下奔走,匆匆过来为他传话。
索夷族人被楼淮祀美色所惑,对着他仗势欺人的模样竟也没生气,还道“不要牛,我们族人强壮,犁地男的女的都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