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的晚宴应该已经选出了queen吧, 颜时莺边慢慢朝晚宴地点走着边想。
但她一点也不担心商序淮会做手脚,这算是秦书瑶和耿闻安相识的既定情节,被选中的人必定是秦书瑶和耿闻安,就算商序淮想破坏原剧情也不会坐视不理, 那次男女主初见的强行干预措施她还历历在目。
想来这两人现在应该已经在跳舞了吧。
颜时莺走到门口时顿了一下, 目光快速在里面扫了一遍。
大厅里面人流如织,人来人往都穿着笔挺的小礼服和西装,不停有侍从端着酒杯四处走动,衣香鬓影, 觥筹交错。
颜时莺扫了一眼,没看到商序淮,看样子应该已经被校长叫走了吧。
她又往舞池望了眼,发现正上方已经显示出选择完毕的字样, kg和queen分别就是耿闻安和秦书瑶。
但剧情中两人跳舞的段落却没有出现,秦书瑶黯然的坐在一边, 神情恍惚的听夏繁易不停和她说着什么。
但她显然没听进去, 不管夏繁易说什么,她只是时不时抬起头往周围望一眼, 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人。
看到秦书瑶失魂落魄的样子, 夏繁易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些挂不住了,略带失落的低下头盯着酒杯。
另一个主角耿闻安也不知道去哪了, 倒是越修宁站在离秦书瑶不远的角落,背对着她一眼都没看她,只是兀自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
他身旁围了好些莺莺燕燕, 有意无意的在他身前展露风情,他却连给个眼神的兴致都缺乏,面无表情的不停给自己灌酒。
颜时莺一眼就看出他心情不太好,看了眼秦书瑶的脖子,果然,她只戴了季落青那条价格廉价的普通项链,这两人送的项链她谁也没戴,也难怪夏繁易也看着情绪低落的模样。
这可真是有意思。越修宁和夏繁易为了秦书瑶黯然神伤,秦书瑶心里却只想着季落青,而季落青
颜时莺在周围一圈没看到他,无声勾起了唇。
她出来的比较早,这会儿季落青可能去找她了吧。
季落青这会儿的确在找颜时莺。
他在后台逛了一圈都没找到颜时莺,在舞厅也没看到她。找了个人问了声才知道,原来她早就换完衣服出去了。
也不知道那盒药膏她有没有用呢
正想着,季落青忽然看到面前走过一个略眼熟的人影。
他有一点脸盲,但很快从那人大步流星的走路姿势里辨认出,他是那天跟踪颜时莺的暴力狂。
欧阳晋空浑身散发着低气压,手里用力攥着一个灰色信封沉着脸从季落青身前经过,他脸色阴沉,完全没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季落青。
季落青下意识浑身一凛,忍不住想跟过去。刚走了几步就在后台的垃圾桶里看到了自己刚买的药盒,季落青忍不住僵在了原地。
欧阳晋空边捏着照片就开始捏着手机打电话,边拨边骂骂咧咧的不断口吐芬芳“他妈的到底是谁阴小爷,被小爷我抓到你就完蛋了”
连续拨了好几个电话对方都没接,欧阳晋空怒气上涌,扬手狠狠把手机掷到了地上。
上次看见颜时莺有男朋友他都没像现在这样慌过,现在只是发现几张照片被她看到,他心底就涌出了那日不可言状的惶恐。
耳边又响起她让他不要再见她时,那冰冷的仿佛能刺穿他心脏的声音。
不行他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欧阳晋空用力咬了咬牙。
颜时莺悄无声息走进晚宴时,谁也没有打招呼,自己去了二楼寻了个地方坐下来。
要出风头刚才在压轴上已经出够了,她没想在宴会上再抢主角的风头,因此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一字肩小礼服,头发也没动,乌黑的长发吹干后就随意散在了身后。
手机调成了静音,颜时莺也没看,从侍从的托盘上取了一杯红酒,默不作声的趴在栏杆上看着楼下。
颜父和颜母都没发现她,还在楼下和不断上来攀谈的人随意交谈着。
饶是如此,还是有人一进来就盯住了她。
“我说彤彤这几天怎么闷闷不乐的,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吗”
丝绒沙发上,一个翘着二郎腿的棕发男人懒洋洋的问着坐在身旁的女生。
他是蒋若彤众多追求者之一,和蒋若彤在一个院里长大,从小就喜欢她。这几天发现蒋若彤情绪低落压根就不理他,他已经憋出了一身怨气。
之后他旁敲侧击的从她闺蜜那听到了点什么,迫不及待的就想替蒋若彤出头。
看见女生点了点头,棕发男人意味深长的从颜时莺那张漂亮的脸上掠过。
很好他记住她了,给他等着。
颜时莺全然没注意有人暗中观察着自己,她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底下的秦书瑶身上。
秦书瑶一直没看到季落青,起身避开夏繁易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儿,越修宁也跟着她一起出去了,颜时莺连忙放下酒杯,尾随这两人出了宴会。
等颜时莺找到这两人时,正好听到了越修宁略带不甘的质问,“为什么你收到项链时,明明表现的很喜欢。”
越修宁声音顿了顿,苦涩的轻声发问“是夏繁易送你的吗这条”
“对不起,”秦书瑶声音有点冷,“我今天有点累,真的不想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如果你那么在意那条项链,我明天就把它还给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越修宁的声音也立刻跟着变冷。
颜时莺在角落听得津津有味,只是夜风有点凉,吹得衣着单薄的她有些发冷。
正想听秦书瑶回了什么,肩上忽然披上了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
颜时莺悚然一惊,连来人是怎么无声息接近她都没发现,她诧异的转过头,就对上了耿闻安含着淡淡笑意的脸。
他看了颜时莺一眼,微张唇似乎想说什么,颜时莺生怕他一出声害自己被发现,慌忙就用手堵住了他的唇。
耿闻安一愣,就看到颜时莺有些紧张的朝他比了比转角处传来的争执声。
他半眯起眼,似乎是在笑,也没挪开她的手,只是无声用眼神示意了下她的腿。
颜时莺心思全放在了身后两人的对话上,一时没注意耿闻安到底表达了什么,正走神着,指缝间突然被喷洒了炙热的吐息。
柔软的嘴唇在自己手掌下翕动,亲昵的像是在亲吻她的掌心。
颜时莺分辨出他好像在问自己的伤口,连忙收回手,飞快向他摇了摇头,边想着等他离开她就把手往他西装上蹭蹭。
实际上虽然她敢对自己下狠手,却也比他们任何人都要小心她身上的伤,每天各种祛疤和呵护伤口的药从不停歇,上次耿闻安送给她的药她发现没毒后也给自己用的很勤快,很快就用掉了半瓶,准备什么时候用完了再跟他讨一瓶。
正想着,耿闻安又是朝她一笑,轻柔托起她的手,掏出手绢慢条斯理的给她擦了擦掌心,然后又在她手心放了瓶和上次一模一样的药瓶。
如果不是确定这个世界没有读心术,颜时莺差点就要以为耿闻安能看穿自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