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嘈杂的西方魔法冒险主题的夜店里,光怪陆离的灯光打在一个个仿佛sy一般的舞动的男女身上, 富有中古世纪情调的小语种民谣催生出一种热闹的气氛。
“嘭”
木桶形状的杯子被重重地拍在桌面, 黑啤酒散出一大半。
和棠没有注视这个动静,默默地喝着酒。
他穿着硕大的黑色卫衣, 兜帽遮住打扮连, 破洞牛仔裤衬出他颀长的一双腿。
这样的装束在夜店中或是勇者或是精灵亦或者魔法师的服装风格中显得格格不入。
但很显然,和棠并非来参加这场狂欢的,他沉默地灌着酒。
“小哥哥在怎么一个人喝酒喝的什么啊好喝吗”
木桶酒杯的主人发出了疑问。
和棠实在没兴趣,斜睨过去,倒是怔愣了下。
面前的女孩套着一身巨大的麻布斗篷,头发蓬松, 漂亮白皙的脸上涂着几道黑痕。
哪里来的小乞丐。
和棠看了几秒,没忍住勾起嘴角笑了声,随即转头继续喝酒。
那女孩不死心似的,“来一起喝啊,我看你这么空虚寂寞冷, 不如我这种美女陪你喝一杯, 也不亏是吧”
“我结婚了,孩子三岁,老婆跑了因为发现了我有个情妇。”
和棠面无表情地瞎编, 黑眸眯起,露出嘲讽的神情,“刚好我也腻了,你要当我的新情妇吗”
褐眸的女孩歪头, 吓到了似的。
和棠继续道“因为昨天把情妇打骨折了所以要赔钱,所以我很难过,欢迎你就借今晚走进我空虚的心房,看透我坚强背后的脆弱。”
女孩沉默了几秒,一拍桌子,声情并茂,“天哪,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她褐眸盈润了一圈泪珠,咬着嘴小声哽咽了起来,“我只不过是养了几个男朋友而已,就被老公打,说我花心,可我只不过是谁也无法割舍而已啊,因为他六十岁了没什么力气,我只是挣扎一下没想到他就没了,结果他几个孩子不让我继承遗产,天哪,怎么会有这么泯灭良心的人啊他们失去的不过是亲爹,而我失去的却是几年的青春啊”
和棠“”
和棠沉默几秒,嗤笑出声,摇头拿起酒杯,“你行。”
女孩瞬间露出小脸,眼睛弯弯地贴近了他,“小哥我叫路之遥,你叫什么”
“和棠。”
和棠喝了口酒。
路之遥托腮也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酒,“有点耳熟。”
和棠拖长话音,应了声,没再说话。
或许是酒精作祟,亦或者是气氛作怪,两人那天一直喝到吐,最后相扶着在度过了极尽疯狂的一夜。
在这一夜过后,两人保持一种无法言明的关系。
两人相处也十分简单,有一搭没一搭的互相谈天说地,以及约定下某个地点是心照不宣。
又是一个两人缠绵悱恻的夜晚,和棠半夜起身,靠在酒店边上的阳台上抽了根烟。
路之遥从盥洗室出来,身上白嫩的肌肤上泛着淋浴留下的绯红和种种痕迹。
她坐在床边,翘着脚抖动着水珠,一边转头看他。
和棠脊背的线条很流畅,腰部细却藏着着力量,是标准的公狗腰。
路之遥翘起脚,轻轻踹了下他的背,“你干嘛呢,抽事后烟”
和棠并不生气,只是侧头看她,黑眸眯着,烟雾氤氲了他的五官,愈发显出几分颓,“多少钱可以把这个孩子打掉。”
“为什么这可是我第八个孩子啊”路之遥进入苦情戏设定,“我真是瞎了眼才爱上你这个渣男”
和棠捏着烟的手微动,捻灭烟头,转身吻了上去。
淡淡的烟味中混合了些薄荷味的漱口水的味道,却意外的不难闻。
一吻结束,路之遥却推开了他。
她缩在他怀里,瓮声瓮气地道“不行,不可以继续了,我明天还有个展子要去。”
和棠垂眸看她,“嗯,书法展”
“对啊,你不是去过”路之遥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声音变小了些,“明天你要去吗”
和棠黑眸沉了几分,却仍是调笑似的语气,“不去了,付不起门票钱,也看不懂。”
“那我请你去”
路之遥话音逐渐变轻,最终消弭在空气中。
她睡着了。
和棠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面上的笑意却愈发淡了些。
他调整了下身体,抱着路之遥躺下。
酒店房间内的欧式吊灯散发着温馨却也略显昏暗的橙色光芒,也或许这房间实在太大,他并不觉得这灯光为他带来了半点温馨。
和棠拿出手机搜索了下路之遥的书法展,最终还是订了一张门票。
买不起门票是假,看不懂书法是真。
展会在下午举行,展会内水果饮料,还有星空主题的装置艺术展穿插其中。
和棠的到来让主持开幕仪式的主持人眼睛亮了些,他煞有其事地对将贵宾席的和棠请上去介绍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