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真儿想了一想,冒出一个主意,以后管理下人处理庶务这种劳心劳力的事,就由荣平去做,但需要内眷出场的场合,宴会啊典礼啊之类,她就作为侯夫人出席。荣耀和体面还在,烦心事却没有,也算两全其美。
过了几日,就是春耕的日子。当朝陛下重视农业生产,为了表示劝客农桑每年都会亲耕以谢天下。达官显贵,贵妇名媛也都积极参与。往年每到这个时候,陆真儿都会很不巧的犯咳嗽,今年倒是挺着薄弱的身体,坚强的站了出来。
荣平已经安排好了平远侯府的春耕事务,见她出现有点诧异,但也很配合的表示既然嫂嫂要做,那我自然非常欢迎。“我已经把大夫准备好了,混在家丁里跟着,嫂嫂放心去吧。”
陆真儿涨红了脸“你这是什么意思笑我孱弱吗”
荣平无辜的道“嫂嫂想哪里去了,我明明是有备无患啊,若是嫂嫂在田间地头晕倒了,哥哥心疼是小,折了侯府颜面是大。”
陆真儿颤抖着手一甩帕子,“好好好,你做的好。”
她头次出现在春耕仪式上,自然受到了众人的关注,每个人都都会上来问候两句,交谈一番。陆真儿初始还感觉良好,但等到真的行动起来,她就发现实在是太受罪了。
她得坐着马车一路摇摇晃晃走到农庄去。这一路路面坎坷崎岖,晃得她腰酸背痛,还一阵阵头晕,等到好不容易停车了,还以为终于到了,可以歇一歇了。结果是前方路太窄了,要进农田,得自己走过去。
按道理这样的活动形式大于实质,大家都是站出来表示一下,肯定不会让自己累着,但表面上还是要认真敷衍,于是女子都更换简便的衣物,金钗银环换成头巾荆钗,男子们都去了头冠戴着斗笠。
但陆真儿就不一样了,她素来娇弱惯了,那木屐太硬,她穿的脚痛,所以还是穿着绣花鞋。那嵌着珍珠的绸缎鞋子自然是很漂亮很精致,穿起来特别舒服,但仅限于铺着红地毯的内宅地面上。这农庄的路哪怕事先修整过,也避免不了坑坑洼洼和各种小石子。陆真儿才走了两丈路,就觉得脚心搁的慌,又疼又痒,实在受不了了。
她四下一望,眼波一转,看向自己丈夫。
平远侯正跟几个朋友牵牛拉车,搁着几丈地,也收到了爱妻的求助信号,于是赶紧过来,低头问了几句。
下一刻,所有人都看到平远侯把自家小娇妻抱了起来,迈开大步走到了地头,然后命人在那里铺上软垫,这才把娇滴滴的可人儿放了上去,那动作与神态小心翼翼仿佛安放价值连城的易碎瓷器。
众人瞠目结舌,继而转过身去议论纷纷。陆真儿安之若素,她就是要让人知道她跟有多恩爱,多受宠。其他的内宅妇人,怕是根本就不知道被相公爱若至宝的感受吧
有个妇人嘴角轻轻一勾,碰了碰侯府老太太“你那孙子孙媳客真是感情深啊。”
老太太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下地的都是小辈,像她这样年纪的长辈,不出面就罢了,出面也只用坐在高处的平台上看着,跟旁人假装谦虚,炫耀一下自家出息的子女后代。
往日,老太太可都是倍儿有排场的,因为楚荣知过于优秀。但今天她却五爪闹心孙子再优秀,也顶不住孙媳妇太会秀。
一般情况下,贵人们都是每家划出一片,男的把犁女的牵牛,或用锄头把土坷垃捣碎,再用耙子耙两遍,土壤细密了,就由男人挖坑,女眷把种子丢进去。说起来繁琐,但干着也快,大部分贵人都还觉得挺新鲜,不一会儿就结束了。
但看陆真儿的架势,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动手了。
楚家分到的那一块地,最终只有楚荣知一个人在忙活,但套牛犁车这种农具,一个人是操持不来的,必须要两个人,一个在后面把着,一个在前头引着。
楚荣知试了半天,终于不得不承认他再英明神武也无法一个人整起这套家伙事儿。于是,他犀利的目光看向了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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