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岑誉眉头紧皱, 他知道族里的叔伯前辈一直希望他能成为族长, 可他真的不想
岑誉刚进化的时候, 发现蔺桀总能把一切都处理好,真心的崇拜他。
可没过多久, 蔺桀突然就忙了起来。
那时候族里也开始督促岑誉努力掌控异能,等再见的时候,两人不知为何, 就疏远了,见面甚至还有些针锋相对的感觉。
岑誉不想这样,却又没法改变,只能选择每年都跑到帝阙的繁育地那消磨时间,还美其名曰, 捕猎普通企鹅。
“这是你迟早都要面对的, 你躲不开。”帝阙的语气很平静,但他的话却让岑誉莫名火大。
“他们期盼的, 很本不是我”
“哪怕是随便什么人,只要他有异能, 他们都能让他去做族长。”
说着,岑誉的手掌中凝聚出了一大团水珠,他深吸一口气,五指收拢,瞬间将其捏碎。
看着消散于空中的水雾, 岑誉苦笑道“我宁可, 自己没有觉醒什么异能。”
鹤辞靠着东拼西凑的信息把这个进化海豹的情况听了个大概。
好像, 有点惨啊
“可现在,这个人就是你。”说着帝阙垂眸看着鹤辞,挠了挠他的脖颈。
岑誉颓废的哼笑一声,“你这有异能的可是两个人。”
他视线一扫看到了小小的鹤辞,嘴角抽动了一下,“现在,是三个了。”
帝阙收拢手掌将鹤辞罩住,看着岑誉的目光有些失望的意味,“你只看的到现在么”
“在我和南砚进化前,族里是没有异能者的,前任族长也只是普通的进化企鹅。”
帝阙似乎想到小时候的什么事,“我刚觉醒时,就被他定为下一任族长,每天他都要和我说,族长应该做什么。”
岑誉吃了一惊,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帝企鹅群一直是繁荣到令其他族群眼红的存在。
“时间一久,我发现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是族长不该做的。”帝阙笑着摇了摇头,他托着鹤辞转身继续往前走。
岑誉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你想告诉我什么”族长的压力可帝阙刚刚不还在劝他回去么
提起这些陈年旧事的帝阙忽然有种世事无常的沧桑感。
不过他感受到手里的小毛团安抚的蹭着自己的脸颊,心情瞬间明朗了不少。
“我和你的情况从根本上就不一样,我只是在说我的事。”帝阙一直视自己保护者的身份为骄傲,而岑誉则是从心底里排斥这种压力。
帝阙勾着手指,一下一下的给鹤辞顺毛,没发现自己偏过头时,嘴唇划过鹤辞的脸侧,弄得小家伙一个激灵。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和他理念不和,没有异能的他习惯了谨小慎微,我虽然非常不喜欢这样,但也尊重他的选择。”
岑誉更晕了,“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原谅蔺桀么”
“当然不是。”帝阙斜视了他一眼,“他都将我的族人害成什么样了我没一刀了解他,才是意外。”
岑誉讪讪地低下头不说话了。
“我只是感叹,没有异能的前任族长和我看待事情的角度,是完全不一样的。”帝阙一边说着,一边与那些和自己打招呼的族人点头示意。
“大王乌贼生来就没有掌控海洋的能力,历代从未有人继任海皇,但是他们不想认命。现在,你来看蔺桀。”
岑誉眨了眨眼,蔺桀和他们太像了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然,我觉得他可恨这点是不会变得,毕竟这条路上的每一步一直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但是岑誉,你觉得唾手可得的,也可能是别人求而不得的。”
帝阙自顾自的向前走,算了算时间,“蔺桀应该在等着下一任族长对他的宣判。”
“不过按照你们族里的制度,族长久久未归,应该有人可以代替你处决他吧。你不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吗见他最后一面,亲自去问问吧。”
“就算你真的不想做族长,你也要站出来,将你的想法说清楚,而不是什么都不做,只是一味的逃避。”
岑誉沉着脸,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放缓了脚步。
帝阙抬手在半空划出一道线,晶莹的飞雪从他指尖坠落,“再往前都算我的私人领域了,所以,我还是劝你直接回去。”
“”岑誉一瞬间不知要摆出什么表情,他苦笑几声,“你真行啊”
“等你把这事处理好,咱们集会见,到时候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拦你。”帝阙摆了摆手,示意他别磨蹭,快走。
金灿灿的阳光洒落在再次充满生机的族群中,族人们三两成群的聚在一起,她们的话题范围广阔,甚至能从繁育地的危险遭遇聊到过几天的集会名额。
泷霜回家的路上遇到不少相熟的人,她们对于源的存在特别好奇,泷霜被她们拉着聊了好一会。
因此她一回到家就看到了正在扶着墙壁练习走路的源。
“我回来了”泷霜脸上的笑容灿烂夺目,她小跑过来搀扶着源的手臂,“不是说了不用着急么你练多久了”
源低下头回握住泷霜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没多久,我只是想能够早点学会,就可以陪你出门了。”
泷霜看着比自己高了大半头的俊美伴侣,怎么看怎么喜欢,她红着耳朵清了清嗓子,“咳,刚刚帝阙说已经把普通企鹅交给你了,你怎么和他说的啊,总之咱们一定要加油”
源嘴角微微抽搐,他有些哭笑不得,帝阙居然真的这么放心他
“嗯,我会的。”
微微倾斜的日光将岑誉的背影拉长,帝阙看了一会,转身离开了。
“他再不回去,过几天海豹肯定会来跟我要人。”帝阙走到洞穴内,偏着头蹭了蹭鹤辞的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