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警询问了情况之后,将那吸烟的男人带走接受调查,女人也跟了过去,还要做笔录之类的。座位上就剩下晚篱和晚篱对面的男人。
“小丫头,你就不怕对方报复你”
那男人跟背带走的男人并不是一起的,只是旅途上的同伴而已,在看了晚篱一眼后,男人不阴不阳的问了这么一句。
晚篱依旧很淡定的翻书看,听他说了之后,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嘴角一扯“哦,我姐是法医,我哥是刑警,等会会来接我回家,估计会关照关照那个流氓的。”
男人脸皮一僵,讪讪的不敢再开口说啥。他们做销售的天南地北的跑,不会轻易跟人结怨,刚才那男人也是有点飘了,觉得这么隐晦的调戏一个女人,对方没有真凭实据不敢闹起来,倒是没想到这一大一小的两个女人下手挺利落的。
下午五点上的车,要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才到帝都,现在不过晚上八点,还有十三个小时的时间,过程有点难熬。
快十点的时候,女人回来了,给晚篱也带了点吃的回来。
“我看卧铺那边也是坐满了人,原来还是干脆补张卧铺的,现在看来能有个坐就是福气。”
女人随口抱怨了两句,跟着旁边的人也说,等到十一点半左右,还会上来一大批人,到时候别说坐了,站着都挤不下的。
“我见过最厉害的一次,座位下面,甚至行李架上面都躺着人,你走路都得垫着脚尖,一个不注意就能踩到一只脚。上次去粤省那边的车上就有人差点打起来,还动了刀的。”
一人提起话头,就有其他的人接下去,没多会儿,原本还有些尴尬的气氛就恢复了热闹。
他们对坐的那个男人没有过来,十一点的时候乘警安排了个小伙子来这边坐,说是给男人调了个位置。
想来也是,再坐回来肯定气氛很尴尬,说不定还会再度动手。
那人虽然行为不当,但要认真说起来也没有对女人动手动脚,强行按一个流氓罪是不可能的,乘警和列车长也只能以教育为主。
换过来的是个大学生,在浙大读书,都研究生了,这次是给导师在沪上取了资料送家去。
这年头本科生都是香馍馍更别说研究生,面对这么个气质文弱的学生男,周围的人都释放了善意,包括晚篱对面的那个男人,说话也文雅多了,声调也低了几度。
晚篱一边看书一边听人聊天,从对话中知道那个男同学是学土木工程的,别看人家文弱,上山下水就没有不干的事。
“你这孩子不错,要是我儿子能像你这样就好了,也不用我天天追在后面强迫他学习。真不明白了,我跟他爸累死累活的上班挣钱,就是为了给他创造一个好点的生活环境,怎么这孩子就一点体谅不到我们的苦心呢。”
话题又转移到抱怨孩子的不懂事上,这一点,周围的人大部分都感同身受,也更有参与度。
“闺女,你也是在读书的吧,少看点这些画报,多努努力,说不定能考个好点的大学。”
晚篱微笑的点头,不过还是给自己分辨了一句“这个画报很好的,国内都没有卖,还是我老师特意从国外带回来的。”
那个土木男偏头瞧了一眼,有点诧异的问晚篱“这书是艺术系的同学喜欢的,你想考艺术系院校”
“我是京美的学生。”晚篱笑着说,“这个是老师要求看的,还要写分析报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