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昭昭听闻姐姐的消息, 激动的可不是一点点。
一来因为想念, 二来她心中有许多困惑想问。如果她真是什么吕国郡主, 那则意味着她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不是姐姐的亲妹妹。姐姐大她六岁,一定清楚她到底是不是父母亲生的。
如果她真的和姐姐没有血缘关系, 昭昭有点想哭, 那姐姐也对她太好了
昭昭很想问她, 也很想听她是怎么说。
是以当日, 小姑娘就派了太监东禾去了姐姐之处, 去确定那信为真, 事情为真。
即便字迹一样, 昭昭也没有完全信任那年慕瑶。
如果确实为真, 她今晚就去和太子请示与姐姐相见。
等待总是极其漫长,昭昭极其紧张,逗猫心不在焉,刺绣也心不在焉。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她方才安稳下来, 这时瞅了瞅“珠儿”,想起了那真正的珠儿, 问道“你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把珠儿换回来”
“属下奉命保护主子, 等主子认了亲,属下的任务完成,自然就会走, 主子不用担心珠儿的安危, 她真的很好。”
昭昭不说话了, 玩着桌上的杯子,时而抬眼又看了看珠儿。
“我告诉你,眼下天了,你的嗓子还没好,居中的旁人也有议论,这是太子没来,若是来了,你可未必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珠儿”微一躬身,“属下自会小心,谢过主子关心,如果真的有那天,属下发誓,断然不会供出主子。”
昭昭又看了她一眼,还想再说什么,但还没等张口,这是突然听到院中有侍女唤道“咦东禾,这么快就回来”
昭昭心一惊,一下子站了起来,朝窗外望去,只见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人,那人真的是她派出去的东禾。
姐姐那住处在离着极远,正常下午能回来就不错了,这才半个多时辰,怎么可能这就回来了。
昭昭急忙奔了出去。
“东禾”
“暧主子”
那小太监听到了昭昭的声音,捂着肚子但依旧欣然应声。
“怎么回事”
“唉主子别提了,都怪奴才不争气,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这,这坏肚子了,从早上折腾到现在。啊,不过主子别担心,没误了主子的事儿,奴才早上正好碰到了长乐,交待了他,让他去了。”
“哦。”
昭昭这才安心。
那长乐和东禾两个小太监都是她从玉笙居带来的,谁去都是一样的。
皇宫,太和殿
乾德帝坐在桌前,听完太子的话,点了点头,笑道“竟然真的是。”
魏临初应声。
乾德帝道“皇儿既然已经都查清楚了,那便让那吕国王子和苏良娣相认,如此也是好事,只是朕听传言说,姜国的这位郡主是姜皇的未婚妻”
“不知道。”
魏临初答的很淡然,也是斩钉截铁,不难听出,他并不愿意提及此事。
乾德帝看了看儿子的模样,笑了,“哈哈,看来皇儿很喜欢这位苏良娣啊。”
魏临初没回答,“儿臣便就此事。”
乾德帝应声,“认亲之事,一切听从皇儿安排就好。”
皇后身边的张德全正候在太和殿门口等太子,自上次之后,太子一次都没去过坤宁宫。张德全来了不止一次了,然都没请去人,此时他擦了把汗,不免心中惴惴。
这人请不去,在太子这儿他要吃个冷脸,回到娘娘那又要吃一遍冷脸,张德全能不紧张么
他心中暗道唉这太子抚定内外,励精图治,躬勤政事,睿智果断,治国那一等一绝对是厉害,可这脾气也是真不好这想着又擦了一把汗,然就在这落下袖子的瞬间,抬头那么一看,不经意间突然见远处侧身立着一个男子,正在与人说话。
那男人瘦削伟岸,面如冠玉,侧颜完美至极,生的俊美绝伦。
诶那不是殿下么这,这什么时候从太和殿出来了
张德全立时抬步奔了过去,可刚走了几步又停了下,睁大了眼睛,正好看到了那男人笑着微微转了转头,这一看,见那也不是太子啊
张德全立马就蒙了那自己刚才怎地还看错了
这又是谁
这时,恰逢又一个太监过来,他就把人给拦了下。
“那位是”
“啊,张公公,嗯”
这太监顺着他所示的方向看去,转过头来,笑了笑。
“张公公,那位是姜皇啊”
“哦”
张德全恍然大悟一般地应了一声,心道这姜皇适才打眼儿一看怎地和太子长得这么像那侧脸也太像了吧
昭昭等到了下午,离着时辰越近,她越紧张,越坐不住,所幸也就站了起来。小姑娘抱着猫咪在屋中来回踱步。
起初只是心急,但走着走着也不知怎地,她愈发地心慌,有种不好的感觉。
“珠儿”看出了她的异常,过来询问。
昭昭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莫名的心慌。”
“最多便是那信是假的,地址是假的,主子的姐姐没入京,还能怎样,怕什么”
“不知道呢。”
昭昭说不明白,但感觉的的确确是不好。
“珠儿”扶着她坐了下,昭昭端着杯子喝了口水,然这水刚咽下,外头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与长乐的呼唤
“主子主子不好了主子”
昭昭手一抖,那杯子“哗”地一下便落了地。小姑娘双腿顿时颤了,心中想着姐姐,起了身就迎了出去,“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我姐姐,怎么了”
长乐红头胀脸,气喘吁吁,整个居中的侍女太监都被他喊了出来。
东禾捂着肚子,脸色煞白,急道“什么不好了,你快说别吓主子”
“是,是主子,主子的姐姐,出事了”
昭昭一听,脑中便“轰”地一声,脚步也站不稳了。
“珠儿”赶紧扶住了她,朝着那太监急道“说清楚”
“奴才到之时,地上好多血,主子的姐姐从楼上滚落,怕是,怕是,不行了”
昭昭的心狠狠地一缩,然连哭的功夫都没有了,抬步便朝着门外跑去,心颤着,眼泪无声无息流了下来,甚至没与太子妃请示,直接叫人备了马车出府。
一路上,她心急如焚,眼泪簌簌的流,一句话没说,就是止不住地哭,满心满脑想的都是姐姐。
怎么会这样
“珠儿”安慰,她也一语不发,只盼着马儿快些跑。
那马跑得是很快,半个多时辰就出了城街,到了荒郊,然就在这时,一声烈马长嘶,而后,那马便仿佛疯了一般,发足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