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蓓尔梅尔街也出现了属于真理学会的符号伯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那可是蓓尔梅尔街啊而且是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的公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蓓尔梅尔街距离白厅那么近,治安无比严格不说,附近肯定有迈克罗夫特安插的人手。
即使如此,真理学会还是突破了层层盯梢,悄无声息地把威胁涂在了迈克罗夫特的家中。
这就很让人怀疑动手绘制符号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了。
不过胆子大到上门挑衅,伯莎也是挺佩服真理学会。要知道他们的敌人可是福尔摩斯虽然伯莎也觉得此事略略棘手,但还是为真理学会在心中点了根默哀用的蜡烛惹到大魔王,你们还想全须全尾留个体面死法
果不其然,伯莎丝毫不遮掩心中所想,迈克罗夫特便轻易地看了出来。他甚至配合地叹了口气“书房的壁纸可是我亲自挑选的,这下可好,为了一个符号,我得全部换掉。”
行,真理学会完蛋了。
“你可否有线索”她问。
“目前可以明确一点。”
迈克罗夫特慢吞吞道“出现在你我面前的图案用的颜料不一样。当然了,青金石也很贵。”
伯莎“”
哪怕是在这样诡异的场景中,二人的面前还摆着这么大一个威胁,迈克罗夫特仍然用这么一句认真的话语把伯莎逗笑了。
青金石好像是油画颜料中用来做群青还是鸦青的色彩原料,原谅伯莎对艺术方面了解不深,她只知道迈克罗夫特说的没错,青金石售价昂贵,确实是相当贵重的颜料原料。
总结一句话就是,真理学会确实有钱。
“好奢侈啊,”伯莎感叹一句,“我都要嫉妒了。”
“哪里的话,夫人,”迈克罗夫特忍俊不禁,“连你都嫉妒,像我这样吃死工资的人岂不是更要酸出水来”
伯莎挑了挑眉,没接茬。
她这句话发自真心从来到伦敦这半年来,伯莎可是在自己这不大不小的“事业”上投了不少钱。从买房买地到置办酒吧,终于等到泰晤士事务所开在了白教堂街区,眼下总算是可以收回钱来了。
“我会派人盯紧巴茨夫妇,”伯莎回归正题,“即使从目前来看他们没什么疑点,但仍然不能排除嫌疑。”
“哦,关于巴茨夫妇,不需要你劳心,夫人。”
迈克罗夫特看似无所谓地开口“事到如今,已经用不到帮派出手了。”
“好啊。”
伯莎点头“既然你这么关心我。”
现成的便宜不占王八蛋。
哪怕在谈公事,迈克罗夫特还是很愿意配合伯莎表演情人关怀的戏码,他很是受用地抿了抿嘴角“当然,这是我应该做的。”
伯莎“既然如此,你发现真理学会对你和对我的区别对待了吗”
迈克罗夫特“自然。”
说着他抬了抬手杖,杖尖指向了墙壁上真理学会的符号“若非你的宅子全天有人,恐怕这个符号会画在你的卧室里。”
伯莎就是这个意思。
因为即使伯莎不在家,南岸街23号也住着简爱小姐。简爱小姐出门工作的时候,女仆明妮和格莱思普尔也在宅子里。
据说格莱思普尔还挺喜欢把几个受“逮不着”指使的男孩接到厨房招待,对此伯莎也没多说什么,反正混迹在街头的小偷也都是自己人,和他们打好关系反倒有好处。
如今南岸街23号热闹得很,真理学会就是想进门也没那么容易,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空旷的酒吧了。
而伯莎记得福尔摩斯在蓓尔梅尔街公寓里除了一名管家外,再无其他常驻仆从。连厨房里干了许多年的厨娘都是钟点工。这名管家要肩负起管理看护一整个公寓的职责,自然是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全天都在。
或许正因如此,迈克罗夫特的住处反而比南岸街的破绽还大。
“真理学会也够高估我,”伯莎哭笑不得,“他们就不怕我始终发现不了吗”
若非巴茨夫人细心检查,还恰好知道这符号的意义,否则可能酒吧开业大吉之后也没人发现伯莎和泰晤士的男孩儿们又不会没事亲自检查房间,至于房客们,说不定还觉得这个符号是客店装饰画呢。
“如此说来,”迈克罗夫特感叹,“只有我一人存在着搬家的必要。”
伯莎却觉得其实搬家与否不太重要。
既然是警告威胁,那么搬家估计也没什么用处。不过凡是还是小心筹谋为好。
“我倒是可以拖家带口搬去事务所,”伯莎说,“虽然白教堂区鱼目混杂,但在我的地盘上绝对安全。”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但我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
“既然蓓尔梅尔街出现了真理学会的符号,我大胆假设,在我手边仍然存在着真理学会的卧底,”迈克罗夫特客客气气地提出请求,“如果他们想针对你我,夫人,最好是由我们来把控对方何时拥有出手的机会。”
说到底,就是想把伯莎那招钓鱼执法贯彻到底呗。
伯莎明白迈克罗夫特的意思他们两个分开,真理学会不一定先袭击谁;但倘若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真理学会必定会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一网打尽。
他们是这么想的,难道迈克罗夫特不是吗
一起保护两个人,总比分开保护两个人要容易得多。
“也好,”伯莎倒是不介意,“但这次,你又想住在哪儿”
迈克罗夫特先是对伯莎的关怀报以感激神情,而后出言解释“在伦敦我们有不少房产,专门给自己人执行任务时藏身。”
伯莎“安全屋”
未曾料到,她不假思索吐出的一个名词,却换来了迈克罗夫特饶有兴趣的神情。
绅士仿佛惊讶般侧了侧头,而后笑道“这个形容很贴切,不如今后就以此代称。”
伯莎“”
等一下,这么草率的吗伯莎也不知道十九世纪有没有“安全屋”这样的形容,毕竟谍战真正发挥作用还是在冷战时期。她这么随口一说,竟然还帮特务头子造了个专有名词
穿越过来这么久,这还是伯莎第一次心生“左右历史”的微妙感还是在这种情况、这种领域。
她勾了勾嘴角,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弯了弯眼梢,而后那双女巫般暗金色双眼中浮现出几分狡黠的神色。伯莎往椅背一靠,懒洋洋道“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办法,迈克。”
“洗耳恭听,夫人。”
“你和我一起搬去事务所不就好啦,”伯莎煞有介事开口,“我那边人多,真理学会自然是不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