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含出了吏部后,深觉京城的水比他想象的复杂。谁能想到,让他查不出来的背后推动人竟然是王家六郎王岸知
毕竟,顾轻衍与王岸知,在外饶眼里,是亲表兄弟。
他思索再三,暂时将这一茬记下,并没有如楚宸一般,直接找去王岸知面前。
他不找王岸知,却等来了敬王再次登门。
苏含不想见敬王,但想着敬王早早封王,根基不浅,他若是一味地拒见,怕是不用广诚侯府和荣德伯府找他麻烦,敬王就该先找他麻烦了。于是,苏含还是顶着一身疲惫,见了敬王。
敬王做足了十成十的关心,见面就问,“世子可还好”
“没累脱了一层皮,敬王殿下觉得我是好还是不好”苏含有气无力地摊在椅子上,随意地摆手,“敬王殿下不是外人,我就不起身虚礼了,请坐。”
敬王听到这句不是外人笑意真挚了许多,径自坐下,对苏含道,“世子不喜广诚侯府郡主和荣德伯府姐,可以有委婉的法子,可是世子如此刚硬将二人骂了一顿,如今让两府丢脸,怕是把两府都给得罪了。”
“是他们两府教女不严,我这些日子一直避着走,可是那两个烦人精却总是对我围追堵截,避都不不开,我实在烦的很。”苏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自我伤好后,有半个多月了,那两个饶言行举止,我就不信两府中的人不知道,知道而不管束府中的女儿家,是想做什么逼着我娶了她们吗可笑”
敬王叹了口气,“广诚侯和荣德伯的确对府中女儿家的教养太过疏忽。”
苏含冷笑,“这可不是疏忽,估计是不安好心。”
“就算如此,世子也可以找到广诚侯与荣德伯提出,也不必闹的如今人尽皆知,对世子的风评也不大好。”
“敬王殿下觉得我风评如何不好了我让京中乱嚼舌根子的人都闭嘴了。”
敬王摇头,“闭嘴虽然简单,但该知道的人,都已知道了。世子如此不给女儿家面子,就算是世子有道理,但是难免会让人觉得,世子不是个会对女子爱花惜花的良人良配,将来于世子婚配,怕是本来有意向与镇北王府结亲的人,都该对世子望而却步了。”
苏含大笑,“这个就不劳殿下操心了,我还打算好好地享乐几年,可没打算早早地找个世子妃娶回家管着我。”
敬王一噎。
苏含坐直身子,亲自给他倒了一盏茶,对他笑,“殿下,听闻你不止好诗画古玩,还擅长棋艺,来来来,我们对弈一局,我找殿下讨教几分。”
敬王“”
他一时摸不清苏含是个什么套路和心思,怎么突然就与他对弈了,不过既然他请求,他也不好推辞,便点点头,“好。”
敬王的棋艺,果然是非同一般,下了三局棋,三局苏含都惨败。
但即便苏含惨败了,敬王连赢三局,他一点儿也不高兴,因为,他从来不知道,苏含看着挺干脆利落的一个人,怎么会有悔棋这么不好的毛病,下一局棋,悔无数颗字,若面前坐着的人不是苏含,敬王早掀桌了。
三局棋后,已是半夜,苏含这个早先累的脱了一层皮的人反而十分精神,还要拉着敬王继续,敬王是死活也不想跟他下棋了,连连色太晚了,他也累了,改日再下云云,苏含才一脸不尽兴惋惜地点头好吧,放他离开。
敬王离开苏家老宅时,就跟被狗追一般,出了苏宅坐上马车后,素来见人三分带笑的面上第一次现出隐忍的怒火。
回到敬王府,关上大门后,敬王低声骂了一句,“孺子不可教”
从与一个人对弈上,能看出一个饶人品,敬王素来很是看重这句话,所以,他自学棋艺,学的便比别的精通,不为别的,就为了由棋观人,揣摩对方的心思和品校
可是,苏含,实在是拉低了他对人性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