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姜卿儿微顿,随即便低落着神色,“平西王爷凶恶,奴家成了他的人,又怎敢做这出格的事来,若他发怒,会要了奴家命的。”
李九思淡然一笑,“有本王在,还怕保不了你吗。”
姜卿儿轻蹙了下眉,心头只想着如何摆脱这人,便目光怯怯的,又明目张胆地瞥了齐王腹下裆处。
这一举止给李九思看入眼里,还没反应过来她是何意,姜卿儿便掩着唇,轻声道“咳平西王爷似乎要比齐王爷威猛得多,奴家终究是个榻上之物”
后面的话,姜卿儿也不说了,反正她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李九思被她的话差点噎住,看了下自己身下,可是在说他这里不如平西王这个女子真是青楼出来的蠢货,他不知道有多威猛竟敢大逆不道的质疑他
借着月色,姜卿儿把李九思眉目间的薄怒看得一清二楚,便怯怯地退了好几步拉开距离。
这时,薛瑞寻了半个景和阁,这才寻到游廊长亭中来,带着沉重的脚步声,姜卿儿看向来人。
薛瑞瞥了眼在场二人,虽不知姜卿儿为何跟齐王在一起,但他是来寻她去见王爷的。
李九思见薛瑞来,忍下心头不爽,没有发作于姜卿儿。
薛瑞对姜卿儿道“姑娘,王爷唤你去跟前伺候。”
姜卿儿面容微僵,轻应了声,薛瑞恭敬地对李九思躬下身,便带着她离开此处。
夏夜月色朦胧,清风徐来,微微吹起姜卿儿的秀发,心绪也因此而低落。
跟随在薛瑞身后,姜卿儿不作言语,一点点的理着心绪,始终没想好用何种姿态面对那个平西王,她瞥向长亭之外,景色怡人。
片刻之后,来到景和阁的主卧前,薛瑞停下脚步,什么都没有说。
姜卿儿停顿一下,才伸出手推开房门,此间是双间,有内外两室,入门之后,映入眼帘的是外间的三扇嵌玉屏风。
她越过屏风,步伐缓慢地越过内间的檀色帏帘,房间正中的紫檀木桌几上摊开着两卷书。
李墨端坐于干净整洁的锦绸地褥上,虎骨面具又重新掩盖住左上边脸,下颌轮廓分明,薄唇微抿,如今看来还真是相似弘忍和尚了。
他微低首看着桌上的书卷,垂在身前的黑发还在有些湿,修长的手自然地搭在膝盖上。
是听见姜卿儿来了,瞥她一眼,淡漠道“过来。”
姜卿儿怔怔地看着他,想从他身上找出一丝与弘忍相似的神态,可是没有,弘忍不会像他这样的坐姿,也不会说这样命令的话。
见她没有动静,李墨再次侧首看向她,眸色微沉,姜卿儿知道他的意思,抿了下唇,缓缓走到他身旁坐下。
李墨没有看她,翻看着物资账本,淡淡道“擦干本王的头发。”
发帕静静地放在一旁,姜卿儿顿了一下,白皙的手揽起他的墨发,还在潮湿,用发帕轻轻擦拭。
他的发比她的长发要粗一些,人如其名,发黑如墨,不过只长到宽肩下处,还不曾垂到腰,四年过去了,还长得挺快
李墨没察觉姜卿儿的心思,念着的是战役一事,隔日便率军前去潼关,物资粮草是军队的核心,这次于潼关围而不攻此策,耗损是极大的,之前一战半年,军中内伤不少
正思考着,头发便被扯了一下,不算是很疼,但也让李墨蹙起眉头,看向姜卿儿,她正忙着给他擦发,二人对视一眼。
没有言语,就当她是不小心的,李墨收回目光,不再在意。
姜卿儿揽着李墨的黑发,心知他身负血仇,也有立志要走的路,她理解他的立场,又怎愿成为他的累赘。
像他这样的人本就该高高在上,征于山河铁蹄之上,于此相比,她一个青楼戏子又怎能比得起。
装成不认识她也好,离她而去也好,可为何要如此欺负她,姜卿儿心神不定,之前他的所做所为,心头有些气,便又扯了一下他的头发。
扯得比方才重,使得李墨微昂了下头,冷哧一声,看向姜卿儿,殊不知她眼眶里泛了水光。
李墨将她手里的发帕取下,“哭什么。”
姜卿儿瞧着他的眼,冷漠无情,对于眼前这人既陌生有熟悉,仿佛只有寻欢之时,才会有所变化。
她撇开脸,轻拭去眼眶的泪,“眼睛有些涩而已。”
李墨挑了下眉梢,知晓她有些赌气的意味,他还给她扯了两下头发,都没怨言,若是旁人早就拖去军杖处理了。
姜卿儿不想被他发现什么,生生将情绪压了回去,瞥了眼桌上的地图和账本,“王爷如此操劳,应该是有些饿了,卿儿去做碗莲子汤来。”,,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