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慎珩推门进去,晨曦微光里,静微拥着被子坐起来,乌发散乱,雪肤黛眉,眸中带着讶色,正盯着推门进来的他。
晨起在家中的缘故,他只穿了烟灰色休闲家居服,头发未曾怎样打理,服帖的散在额上,倒褪去了几分的桀骜不逊,颇有几分温煦俊秀的味道。
“醒了?饿不饿。”他淡声询问,眉眼间含着软软笑意,静微一时之间,竟是有些辨不出,这是前世还是今生。
上辈子,几乎每一个清晨都是这样,他总会比她起的早一些,她睁开眼,却又总能第一时间看到他。
静微没有胃口,轻轻摇头。
药效褪去了,身上不再难受,腕上的伤却开始疼起来。
他走到床边,看到薄薄一层纱布上有隐约沁出的血渍,长眉顿蹙,转身又拿了药箱过来。
重又清理了伤口,上药,裹上纱布。
她瞧着他认真却又轻柔的动作,渐渐有些回不过神。
“怎么了?”
厉慎珩收好药箱,看着她发愣的样子,不由得伸手抚了抚她鬓发:“在想什么。”
静微缓缓的摇头,“我有点渴。”
他眉宇间柔色更深:“是我疏忽了,我去给你拿氺。”
静微看着他转过身的背影,眼圈蓦地红了。
昨夜发生一切她已经逐渐清晰想起,最可怕的梦已经过去了,真好。
而更好的却是,她再不会对那些所谓亲人,有任何的幻想了。
亲生母女又如何,有些人,是天生没有父母缘分的。
既然如此,她也不用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