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政委苦求许久,虞夫人却执意不许佣人开门,他无奈,只得怏怏离去。
这几日临近年关,干脆也推了所有公事,日日去伴月小居敲门,最初虞夫人还理他,可后来,却是连声音都听不到了。
虞政委年近五旬,却仍是帝都出了名的风度翩翩的俊秀人物,年轻时撩动无数芳心,上了年纪因着保养得宜,虞夫人又惯会给他收拾,倒比年轻时的温润少年还多了矜贵持重的气度。
尤其在一堆大腹便便脑满肠肥的同龄人中,虞政委更是鹤立鸡群一般的存在。
帝都里的贵妇们私底下最常议论的,除却总统先生就是如今的厉啸和虞政委。
可这几日功夫,虞政委就好似变了个人一样,形容憔悴不说,连精气神都萎靡了下来。
虞慕恩和虞慕泽兄弟俩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往日里威仪十足掌控一切的父亲大人好不可怜的样子‘抱怨’虞夫人这般绝情。
兄弟俩对视一眼,却都只是无动于衷的摇摇头,没有开口说话。
“老大,老二,你们也去劝劝你们母亲,我和她都这把年纪了,还学年轻人闹分居,传出去不让人笑话?”
“您是担心外人笑话,还是只是纯粹的不愿和母亲分居?如果您是担心外人笑话,那很简单,过完年让母亲出国住一段时间,也能陪陪我们兄弟……”
虞政委惊的瞠目结舌:“你们这是说的什么混帐话!我让你们去劝你们母亲别闹脾气好好过日子,不是让你们把她带走的!”
虞慕恩闻言就笑了笑:“爸,您说让妈别闹脾气好好过日子,那也行,您倒是说说看,妈怎么好好过日子?我和慕泽虽然不常在家,这些年多是在国外求学,工作重心也暂时在国外,但是我们也不是瞎子聋子。”
虞政委在两个气宇轩昂身姿挺拔的儿子跟前也有些气短,支吾道:“我已经教训过你们祖母了,她以后必定是不敢了的……”
“爸,说真的,这些话我和慕泽从小到大也听了无数次了,可是结果呢?您总是想着息事宁人一团和气,可最终呢?妈受了这么多年的气,身子也一日一日差下去,祖母那边可有任何的改观?”
“妈生养我们兄弟妹妹三人,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这些年在家中,几乎日日都要受奶奶的气,您在家的时候,也许奶奶还会收敛一二,可您常年不在家中的时候呢?妈不是那种喜欢诉苦的人,她是什么性子您难道不清楚?打落了牙齿也和血吞,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妈她太在意您的缘故?她不想让您夹在妻子和母亲之间为难,但您可曾想过她的苦心和委屈?”
虞慕泽说到最后,眼圈都红了起来。
有虞夫人这样的母亲,他们兄弟一直都觉得是三生的幸事。
母亲温柔又宽厚,自小到大从不曾对孩子们发过脾气,总是谆谆善诱,耐心教导。
所以他们兄弟才会自小到大一路优秀,立业成家都没让父母操过心。
虞政委被小儿子一席话说的不由微窘,但这些年过去,他位居人上,在外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就算知道自己处事不妥当,可被儿子教训也觉得脸面无光。
“你们兄弟俩就知道心疼她,就没想想我这个做父亲的难处?那是你们亲祖母,我的亲生母亲,你们让我怎么办?”
“爸,我很早就和您说过,奶奶这性子,早晚会闹的家中不安生,她如今又把妹妹教成这样子,您再纵容下去,妹妹这样子将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