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吧,我换衣服。”
憾生什么都没有说,转过身,一步一步出了房间。
无双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心头竟是拂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她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开,换上了自己的睡衣。
她换完衣服很久,憾生都没有回来。
无双看到床头搁着自己的手机,她打开来,几通电话都是乔乔的,还有好多担忧焦灼的短信。
无双给乔乔回了个电话,说自己肚子疼的厉害就让家人来接她回家看医生了,手机刚充上电。
乔乔这才放下心来。
无双挂了电话,这会儿夜已深了,她今天这状态,也没精力和他耗下去。
而且她来着例假,他也碰不成她,干脆就安心的睡一觉。
掀被躺了下来,轻轻闭上了眼,却忽地又想起那会儿两个人都汗淋淋的贴在一起,他的大掌滚烫的贴着她的小腹,给她轻轻的揉着……
无双脸颊有些发烫,忍不住抬起手,用手背冰了冰自己的脸。
也许,是因为自己长了这么大,唯有憾生才和自己有过这样亲密接触的缘故吧,不管怎么说,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而女孩子,对于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总有一份异样的情愫在。
也许无关情爱,但就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似你就是可以仗着这些,在他身前为所欲为一样。
憾生站在走廊尽头的露台上,就那样沉默安静的站着,月光笼罩着他,却又像是永远都无法靠近他。
这世间万物,仿佛都游离在他整个人之外。
他身在众生之中,却又好似永远融不进这万丈红尘。
也许,当他克死生母赤条条来到这个世上之时,就注定了他会永远孤独。
憾生点了一支烟。
其实他很早就戒了烟,因为无双不喜欢。
因为她十岁那年曾说,憾生哥哥你不要抽烟,抽烟身上很臭的,那样无双就不会喜欢你了。
她的一句话,他就戒掉了那时实则已经有些严重的烟瘾。
这些年,甚至在他最想她的时候,最煎熬最难受的时候,他都没有碰过烟。
可是此时,想到她方才的那一句‘这会儿装什么正人君子’,他心头的难过就如绵密的万根银针同时刺在心脏上一样,他竟是有些难以承受。
一支烟抽完,憾生把心头喉间的苦涩都压了下来,他转身,回了卧房。
卧房里的灯关掉了,黑漆漆的一片。
有那么一个瞬间,憾生甚至不敢开灯,不敢进去,也不敢走到床边。
当一个人太过于期盼一件事的时候,当那件事真的成真的时候,他仿佛会潜意识的觉得这真实也有种不真实的虚无缥缈之感。
过了许久,直到一声细弱的呻吟声传入耳中,憾生方才像陡地活过来了一般,大步走到了床边。
“无双。”
他低低的唤了一声,黑暗里,没有回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