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柔到柳青青宫中探望柳青青。
粹幽宫里,楚琸看着楚桀吃饭。
楚凉本也在那个时间点吃饭,但是他是喝奶嬷嬷的奶,奶嬷嬷不过二十三到二十五岁之间育有三个孩子的妇女,和楚琸不过差个岁。
她们可不敢在楚琸那个阎王面前喂奶。
楚凉到偏殿吃去了,正厅里就只剩下楚桀。
楚琸带来的新太监叫圆子,圆子给楚琸搬个椅子,楚琸坐在椅子上,为了不给受伤的腰部负担,斜靠着椅背。
他居高位依旧,懒懒散散的坐姿依然十分有威压,贵气逼人。
楚桀正在他一抬眼就能看到的位置,端一个小碗儿,巴拉巴拉吃两勺,想放下。
楚桀实在不想吃,虽然那个可怕的男人盯着他他能吃两口,但再多就一点也不想吃了,他把碗放下,看看桌上的扇子,抬头偷偷瞧一眼,那个可怕的男人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怯怯的拿起另一个小碗,吃一勺,放下。
他就是不想吃了,也不敢抬头看了,眼睛还在瞥那把扇子。
他盯着扇子乖乖坐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伸出小手,摸了摸扇子,抬头看那个男人,他没有说什么。
楚桀嘴角弯起一个笑,立马抓过来。
圆子看到心中有些担心,那一把玉骨纸扇,玉结实,纸脆啊,小孩子手没轻没重的,撕了怎么办名家作画,皇上亲笔添字,拿出去卖,价值连城。
他也不敢说什么,皇子是皇上的儿子,皇上又性情不定,手段狠毒,若是惹皇上不顺,他就小命不保了,他的命可还没大皇子手中一副折扇值钱。
楚琸始终懒洋洋的看着,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搭理楚桀的意思。
于柔从棠梨宫回来,看到的就是那样的景象,一个大男人懒懒散散的坐着,不知想什么,和他长得相像的孩子坐在餐桌前。
于柔把披风接下,递给锦和,锦和给她收好,挂起来,她进门向楚琸行了个礼,楚琸抬头瞥她一眼,她起身,朝餐桌走去。
昨日夜里就担心两个孩子受到惊吓,今天原想一起吃饭,好好看看他们还好谁知被棠梨宫贤妃叫去,这回来才见上一面,她走到楚桀身前,见他拿一把扇子玩得开心投入,嘴边便也弯出笑,“哪里来得扇子”她问道,她清楚的知道粹幽殿没有这样庄严又华贵的纸扇,江兰殿更没有。
是楚琸带过来的吧
怎么叫楚桀讨到手里了
看来她来晚了,错过了那一幕,可真好奇。
她凑近了看,看到纸面上有楚琸的印,知确实是楚琸的纸扇,她又看上方的字,便是她不懂书法,也从那字中看到筋骨,这字放在后世,又成艺术品,大家之手。
没想到楚琸年纪轻轻,字写得那么好。
皇子小时都是往多才多艺方面培养的吗她真好奇他还有什么本事。
但那纸扇珍贵也是真的,可不能让楚桀这不懂行的小屁孩儿玩坏了,她从楚桀手中收走,“只知看着玩,以后写字也要像父亲一样好才行。”她看向他面前的小碗儿,也不过才吃一两口罢了,这挑食的性子,让人无法,她摸摸瓷碗,还是温的,打算让他再吃点。
楚桀不开心,瞪于柔。
楚琸挑眉,想看她怎么做,他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好奇,因为以前,他百分百肯定,她必然凶狠又古板的教育楚桀一顿,说他不孝之子,不通礼节。而此刻,他又觉得她好似不是那样的性子,会做出些不一样的事情。
小孩子最知谁好欺负,以前于柔凶狠,他不敢造次,现在于柔不凶狠了,他会伸手去抢,嘴里道“给我。”
于柔把手背到身后,他抢不到,还会去她身后抢,于柔便再换到身前。
急得楚桀小脸通红,额头都冒汗了。
于柔抬眸看楚琸身边的小太监圆子,示意他过来,把扇子递给了他。
圆子弯着腰接过,恭敬道“贵妃娘娘,奴才圆子。”
他的态度很好,尤其与施林州那阉狗比,施林州在楚琸面前待的时间长了,便觉自己比别的奴才更得脸面,更高一等一般,连她这个贵妃娘娘也不放在眼里,行事多有怠慢,有时连表面功夫也不愿意做。
于柔来那么久,知楚琸通常和自己身边的奴才处不好,他不把他们当人看,他们面儿上伺候的很好,心里一套一套的,从书中也知,楚琸的大危机中都有奴才身边奴才背叛的影子。
她希望楚琸能和自己的奴才处好点,让自己的奴才忠诚于他,不要加害他。
于柔对圆子道“皇上将你提拔上来,是看重于你,可要好好伺候,莫让皇上失望。”他不愿意去处理的,她希望自己能为他做到一点,一点点也好,哪怕只是这样一句话,对奴才而言,也是莫大的体贴与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