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爷无法忍心对自己的儿子下那么重的手, 跪趴在地上磕头, 央求施林州想个注意。
施林州体会不到他们的心痛,他还劝道“二爷, 皇上有起复二爷之心,二爷可不能让皇上失望,只公子一条舌头罢了,日后权势是你的, 风光也是你的,多划算的买卖。”
宋二爷仍是狠不下心,求施林州想想办法救救他的儿子。
施林州哪里会帮他,皇上说一不二,他要敢为宋闵泉求饶, 皇上还不将他打死。
宋秋彤突然从袖子中取出几张银票,全塞进施林州手中, 又求道“公公为闵泉争取点时间即可, 剩下的小女会想办法。”
施林州低头瞧手中的银两,还有一两张地契。
委实不多。
他心道宋家果然没落了。
宋秋彤见他不心动,又道“公公也说日后皇上会起复宋家, 宋家会一直记得公公这个恩情。”
宋秋彤被逼自此,心中已有些狠狠, 这个狗仗人势的奴才,她会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以往连替她提鞋都不配现在还敢叫她跪他
那没影儿的事施林州还是不心动。
宋秋彤握紧了拳, 心中焦急。
她还知道施林州的老底儿, 若逼急她了, 她也可用那威逼施林州,可只怕她今日说出那话,明日施林州就要她死。
她已经不是之前的处境了。
正在这时,宋老太爷房中突然有奴才过来传话,“二爷,二爷,不好了,老太爷又昏过去了”
“这”宋二爷一阵紧张,看向施林州,他是不能继续在这里待客了。
施林州见此,将银票和地契都收入袖中,“也罢,来的不巧,今日是老太爷救了自家孙子,咱家先回宫,只是你这儿子可未必逃过一劫。”
施林州拍拍宋二爷的肩膀,道“让他自求多福吧。”
施林州看都懒得看宋闵泉一眼,回宫复命。
宋二爷还是将施林州送出府门才去看宋老太爷。
宋老太爷虽晕过去了,但还吊着口气,没死,宋二爷看过他就又回去。
回去后见宋闵泉和宋秋彤都已不在待客厅。
他厉喝一声,“那个逆子去哪儿了”
管家回道“二少爷被小姐带走了。”
宋二爷又想起宋秋彤为弟弟说清时的样子,道“去把小姐叫来。”
宋秋彤被管家喊回待客厅。
“爹。”宋秋彤看见坐在一旁官帽椅上的父亲,喊到。
宋二爷直接问她,“你哪来的银票和地契”
宋秋彤“府里支取的。”她母亲最近接手了二爷府上的中馈,她从母亲手上拿到的。
店铺的地契也是,银两也是。
宋府虽然没落了,但可以拿的出这些东西。
而母亲的嫁妆没有多少,是不够看的。
母亲留给她的陪嫁,她也搭上去了些。
宋二爷气的一拍桌子站起身,“你把那统统送给施林州,整个府里吃什么”
宋秋彤被宋二爷吼的很不习惯,她太久没被人这样对待,宋秋彤皱眉道“父亲就知怜惜这身外物,在女儿眼里,这根本及不上闵泉一根舌头重要”
宋二爷气的喘不上气了,指着宋秋彤,手颤抖,道“是谁让他对皇上出言不逊的是府里人吗”
宋秋彤,“那是他不认得皇上”
宋二爷“那就让全家人的口填他一个人口”
他是在忍不住,怒吼“大人老人都在什么时候轮得着你做主了怪不得施公公说你没教养,你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他“啪”的一巴掌甩宋秋彤脸上
“滚回去回你房间好好想想,想不明白不要出来”
这是关她禁闭的施令。
那些钱财,府里开销要用,府中子女娶嫁要用,他们走关系再复起更要用他怎能不气
宋秋彤被甩了一巴掌嘴角流血,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她爹。
接着她就被推搡着回到自己房间,关进去。
她听到门上落锁的声音。
宋秋彤一下被惊醒般,顾不得脸疼了,忙去拍门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脸肿了,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外面站岗的是宋二爷派过来的人,对他的喊叫充耳不闻。
他们也觉得有点过分,宋府本就清贫了,还送那么多钱给那个老太监,问都不问老爷一声,别到时候府里紧巴到连他们的月银都发不下来了。
施林州回到宫中复命。
他去宋府时就已黄昏,回来就更晚了。
到宫中碰到人问问,“皇上现在在哪儿呢”
那太监回道“皇上此刻在粹幽宫。”
施林州点点头,准备去往粹幽宫找皇上。
施林州是宫里二把手,宫女太监都想巴结他往上爬,这小太监自然也不例外,难得碰上他,可要套套近乎,与施林州走一道,还关切的问施林州,“公公现在才回宫,可还没吃上饭吧。”
施林州道“可不是嘛跑腿的辛苦活儿,到现在饭都吃不上。”
小太监道“皇上重用公公,公公能者多劳嘛。”
施林州哼笑一声。
他一个太监最喜欢的不过两件事了,一是收人银子,二是听人奉承。
但是面对皇上他可要着急了,尤其他这事办的不圆满。
于柔和楚琸已用过晚膳。
两个皇子也同他们一起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