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竹月道:“谁知道呢?”
于柔没有再问。出宫一趟见了谦道大师又见了阮竹月,聊了许多,走在回宫的道上心中怅惘而平静。
想她和楚琸的事情和未来。
对于要面临的事,必须去解决的事,她总是有很多疑惑,不明白人生中的选择该以什么为依据,顺心呢?顺理呢?追求利益的最大化还是快乐?
快乐是现在的快乐,利益最大化是现在的牺牲以后的快乐,但那也说不准,因为它只是概率判断,未必朝着自己预想的发生。
人生中不断的去面临各种选择,她知道自己正处在这个阶段,但是又下不定主意,有无数个念头想和楚琸修复关系,更觉得原谅他那种不可原谅的事是伤自尊的妥协,撑着一口气也绝不会妥协。
想得多的人总是获得最累的人,或许一切都应该顺气自然。她真的想让自己少想一点,快乐一点。
阮竹月也对于柔道:“娘娘,朝前看。”
“嗯。”,于柔应道。
是啊,她只能朝前看,前面的日子还远着。
但是她希望自己不被束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说自己想说的话,让心中的想法带自己去走以后的路。
“嗯,我明白的。”,有了这个想法,她舒一口气,心中镇定下来,而思绪也变得悠远。她只幽静的山中水边,抬头望远处湛蓝的蓝天和绵软洁白的白云,觉得自己好像和这里的自然融为了一体般。
楚池和宋秋彤的婚礼在复选之前。
宫中虽与外界相隔绝,这样的消息也通过杂乱的口舌传了进来。
锦和对于柔道:“让她捡着了,那样的女人居然也找了个好家。”,她眉头一皱嘴一撇,说的话颇不客气。
她是于柔的大宫女,于柔见过的宋秋彤做过的事她都知道,心中便认为宋秋彤是个浪荡不检点的女人,很看不起她。
静棋虽未出过宫,也听锦和和她们讲过宋秋彤的事迹,她一贯清和稳重,也不禁符合锦和,“她怎么配得上温润如玉的三王世子?”
香萱从殿外进来,正听见她们二人说闲话,道:“行了,说不定咱们小瞧她,她不定是个有本事的呢。先前宫外不就传她是京中第一才女?”
于柔听了摆摆手,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这两月来,听的不是储秀宫的事就是宋秋彤的事,她就是圣人也听出病了,明明刚外出散过心,可不愿她们扰了这份好心情,烦躁道:“都别说了,她不过嫁个世子你们就在这不服气,出言讥讽,有什么的?”
大家忙安静下来退开去做自己的事心中默默觉得贵妃娘娘竟然说嫁给世子没什么了不起的,世子可是京中女人最想嫁给的男人排名第一。
当然了,娘娘看不上也正常,毕竟娘娘嫁的是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皇帝陛下。
香萱有事汇报,说那些之间先说了个更重要的,“走到门口和你一小太监碰上,御乾宫的,奴婢问他什么事,他说皇上让娘娘傍晚陪他一去去王府喝酒。”
于柔不耐一句,“去王府有什么可喝的?”
香萱:“今日是三王世子的婚宴,皇上带娘娘过去,自然是参加世子的婚宴的。”
于柔懒得去看宋秋彤那张脸。
随而想到已经快晚上了,也不可能见到宋秋彤了,就当出去透透。
懒洋洋的回道:“哦,知道了。”
……
进入十月天一天比一天冷,枯黄的叶子被风吹的零零落落,于柔走出殿门便瑟缩一下。
该去找楚琸一起去三王爷府了,去御乾宫这段路是走着去的,因为实在太近了,鸣粹宫是后宫中离皇上办公最近的宫殿。
锦和和于柔说起添炭的事,“原进贡来的细炭只给皇上、娘娘和两个小主子用,如论如何也是用不完的,现在进来这么多小主,这个分点那个分点,哪有往年用着舒服?”
她这一说于柔也更生气楚琸选秀了,本来宫里的东西那么多,她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现在宫里每个人给她分走一点,真是窝心。
这一想便连楚池和宋秋彤的婚宴也不想与楚琸一起去了。
“唉。”她叹一声气,“总归出来了,去一趟就去一趟吧。”她倦怠道。
而心中想这好歹也是书中的大事件,去看看也是好的,没白穿越这一趟。
楚琸在御乾宫等着,他已换上在宫中穿的龙袍,黑色锦缎制成,绣金龙花纹,低调华贵,威压逼人。
他正负手而立看向于柔,俊脸冷漠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睛一如既往地幽邃。
于柔走到他面前像他请安,他看到她,神色和眼睛都有一丝放松,但仍然是面无表情的,对于柔道:“走吧。”,向于柔伸出手来。
于柔忍住心中的不耐,将手放了上去,面上敷衍的笑一下收起。
在马车上于柔看向窗外,楚琸靠着后背坐着,两个人就像同处在一个空间里的陌生人一样,十分尴尬。
楚琸打破平静,问于柔:“你觉得朕给楚池的婚事如何?”
于柔心想还真不算好,宋秋彤这人哪里都让人看不上。
反问楚琸,“您觉得呢?”
楚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