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蹲下身,他对麻叔的呜呜声有些厌烦,甚至不无恶意的想,他直接变成个哑巴,是件好事也不定。
书生观察了一下麻叔的伤势,浑身上下的骨骼,都被人卸开了,不过只要全部复位就好并不严重,赵家的丹药高妙,不要骨骼错位,就是全身骨头尽断,想要治好也非难事。书生不在意的扫了两眼,在他看来腹部的贯通伤,都来的比脱臼之类的要严重的多。
书生确认完毕也不拖沓,将手中药粉倒在丝绢之上,然后按在了麻叔肋下腹部的疮口之上,并用力在肋骨附近压了压,至于疼不疼,呵呵,你还能起来打我么,书生有些恶趣味的想道。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书生刚才好像是按到了机括一样,麻叔执剑的右手也像装怜簧一般,刷的一下就朝着书生扫了过去,书生猝不及防被一剑枭首,脑袋落地时候,身子还蹲在那里,甚至拿折扇的手都没有移动过,书生至此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片刻之后,始作俑者的师弋,从密林深处走了出来,不由叹了口气,计划进行的无疑是顺利的,只是有些太顺利了,原本的计划中,师弋是打算让书生只伤不死,也好盘问出,他们一行饶跟脚,现在这个打算落空了。
至于麻叔,这种经由刑钺改良的分筋错骨手,一旦施展,不仅要将全身骨骼用特殊手法卸开,只要一经碰触,人就会如同弹簧一般,发出凌厉的反击,且无分敌我。
原本刑钺改良这种阴损招数,是为了对付江湖仇家用的,早年他因为有秘籍傍身,所以行事倨傲,得罪了不少人,被大门派联手绞杀,当初他就是用这种招数,猝不及防杀伤不少门派高手,有一段时间甚至搞的人人自危,看到这种被分筋错骨手重赡人,害怕死于非命都不敢靠近。
如果被制者拥有内力,反击时甚至会连同内力一起触发,徒手都能伤人性命,令人防不胜防。
显然,麻叔体内的肯定不是武者的内力,师弋也不敢保证其能正常触发,为了保证这次计划的成功率,师弋不得不用特殊手法,破坏了麻叔的颅脑,这样虽然能够使其力量剧增,却也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其人会如同白痴一样。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计划才能如此顺利,谁也不知道那书生的后手是什么,如果打蛇不死,战力锐减的自己,对上书生恐怕也是枉送性命。师弋默默地分析,安抚着自己有些患得患失的心情。
师弋长出了一口气,事情已成定局多想无益,现在处理好眼下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师弋看了看有些疯癫的麻叔,他们虽然彼此厮杀欲至对方于死地,但是师弋却也没有折磨他的嗜好,如今尘埃落定,直接一剑了账送他上路,连同书生的尸体一起扔到伏波河里,边地民风彪悍,再有江湖人士众多,伏波河内飘上一两具尸体,实在稀松平常,要不两就被河中鱼虾消化干净了。
放下心来,师弋带着书生的随身物品和行李,未免这主仆二人在石城内有相熟之人,谨慎起见师弋没有入城,而是又匆匆返回了石城山鹰羽盟驻地。他原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来了,没想到造化弄人,不到一的时间,又兜兜转转回到了这里。
鹰羽盟内依旧平静,师弋一路安然回到曾经的居所,开始检视起这次的斩获,收获主要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主仆二人随身携带的行李,东西虽然不少,却让师弋很失望,其中多是一些换洗的衣服和随身干粮,值得欣慰的一点是,师弋在其中发现了三个,曾经和麻叔使用过的,一模一样的酒囊,师弋对那种特殊的酒液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