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是表面上看起来而已。或许是因为虞玦这个人,或许是因为她身上流着的虞生一族的血脉,让他对虞玦另眼相看。
长孙思远淡淡道“如今祁王已被软禁,纵使他未被软禁,你觉得只要我不主动现身,你们纵使有通天之能,能寻得到我”
他擅长奇门遁甲之术,在上京的势力不容小觑,纵使是燕宸曦亲自追击,也难找的到他,更何况如今局势如此的糟糕。
他们的敌人不止是长孙思远一个人,从朝中恒安王到江湖上兰烬落,甚至还有月氏的乌云宴,他们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成了长孙思远的棋子,最终的目的是联合起来对付燕宸曦
现在能破燕宸曦困局的是长孙思远,可他即为设局人,又怎会心甘情愿的替他们破局呢
不对
若如今当真走成了死局,身为幕后人的长孙思远只需要静观其变,看着景安帝与燕宸曦父子相残,天下大乱就是,何必费尽周折,让苏佑带她来见他
长孙思远要的,还有别的东西,这个东西恰在她的身上,或者更为准确的说她才是关键。
凤尾蝶,靥蛇,包括宫中那场内乱,都是出自于长孙思远的手笔,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复仇,还是其他
虞玦看着长孙思远,开口问道“长孙大人如何才肯伸手相助”
长孙思远伸手,落在青瓷花瓶上的蝴蝶落在了他的指尖。金色的阳光洒入这开满海棠花的院子,带着花香的暖风吹动着,屋檐下风铃叮当作响,仿佛穿越遥远的时空,织就一段隔世经年的美梦。
阳光下,蝴蝶和那白发的老人古朴的屋檐,变成了一座华丽的院子。院子里,海棠似锦,春风如画,有人在把酒言欢,都是正当韶华的年岁
“叮咚”一声,是有人掀了珠帘进来,仿佛是在平静的镜面投下一层涟漪,镜面被打碎,虞玦看见的是琉璃盏中,澄碧的茶水。
是出现幻觉了
虞玦按捺住了揉眼睛的冲动,就在此时,便见原本在门口引她进来的娃娃脸少年,不知在长孙思远耳边低语说了什么,长孙思远微微颔首,却是看向虞玦下了逐客令道“今日有故人来访,我就不多留你了。”
听他这么说,虞玦眉心微皱,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便听长孙思远道“今日只不过是我想见你一面,至于我要的条件现在还不是时候谈。”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神秘,道“不过或许很快你便知道了。”
听长孙思远这么说,虞玦纵使是一肚子的狐疑,也不得不离开。
而虞玦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之后,一个白衣华发的男子,出现在了那开满海棠的后院中
几十载光影倏然而逝,庭前海棠依旧,故人却是鬓发如霜。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