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岳父因为感染风寒去世了。
安谨的岳父是太原书院的院长,原本有他在,安谨可是安安心心的考科举,等到进士及第,然后彻底脱离大伯的掌控。
可是岳父死了,他的位置由副院长继承。
副院长原本就和安谨岳父有嫌隙,在岳父去世后,他找了个借口,把安谨岳父一家赶了出去。
安谨虽然是学院的学生,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在书院,但副院长却使出下作的手段,如果他不主动退学,就要诬了他的名声。
对于读书人而言,名声是多重要的东西啊,一旦名声诬了,他这辈子也就毁了,甚至还会影响到子女的前程。
没了岳父庇佑,安谨又被迫退学了,大伯再一次蹦跶出来,明面上是要接他们回家,实际上暗暗动了几次手脚,都是想要安谨一家的命。
只不过都被安谨一一躲过去了而已。
安谨觉得,这不是办法,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的。他也不是没想过办法反击,甚至揭穿大伯的阴谋。
可是,不行
不说大伯是他亲大伯,还是安家的族长,他害死亲弟,气死父亲的丑闻一出,整个安家就面临万劫不复了,再也保不住现在耕读世家的地位。
安谨是恨自己的大伯,但族里那些自小就对他不错的族人却没什么错,尤其是他的老师一家,更是把他当亲子,还为了他,想尽办法弄到了推荐信。
还有那些一起长大的族兄弟族姐妹,一旦他真的这么做了,他们所有人的未来就都毁了,一辈子被钉在耻辱柱上。
就算不考虑别人,光是想想自己,安谨难道愿意为了报仇,就害的自己失去前程,害的自己的儿女被万人唾弃吗
古代的宗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个人做了,就是全族做了,一个人犯的错,需要全族来背锅。
投鼠忌器,安谨无法揭穿大伯的阴谋,又不甘一直受到辖制,因此想了个办法,骗走了大伯手里所有的私产,拿去换钱,为自己捐了个官。
还想办法吓唬大伯,把他吓的生病不起。借着这个由头,又找了族老们,逼着生病的大伯把族长的权利让了出来。
没有权利,大伯就是想害他,都没有办法。
碍于安谨举人的身份,大家都站在他这一边,顺利的把大伯一家边缘化了,对他再也没了威胁。
安谨不是不想大伯死,只是他不能自己动手,做过必定留下痕迹,为了以后的仕途,只能含恨忍下这口恶气。
安谨是举人,原本就有当官的资格,可是现在的世道乱,没钱是不可能当上官的。
拿走了大伯家所有的私产,但银钱还是不足,他即使买到了官,却是一个偏远地区的县令,而且一来,这里就在下大雨,日日涨水,水势一日漫过一日。
可就算是这样,安谨也不能退缩,因为上任了,他就是官身,只要他出事了,朝堂就会严查。
有了官身,大伯一家投鼠忌器,不敢对他们一家做什么,有了官身,他还可以庇护回了老家的岳父一家。有了官身,他才能震慑族里,让他们不导向有了秀才功名的堂哥。
所以,即使每天每天都在下雨,安谨一家依然在郊外的山上等候着,等到雨停,他们就会正式上任。
昨天,雨终于停了,他们又等了一天,把粮食都吃的精光。
无可奈可,看今天上午也没有下雨,只能冒险下山,来县衙看看情况。
身为一县的县衙,这里再穷,好歹也有点粮食吧
朝堂为了防止天灾,把装粮食的仓库修建的非常牢固,即使是发这样的大水,也不用担心里面的粮食会有问题。
因此,安谨狠了狠心,带着一家子下山了。
原本,他们还是比较平安的,把两个孩子,放在木盆里,夫妻推着走,在水流平缓的情况下,到也顺顺利利的走到了县城。
只是没想到,在离县衙没多远的路口,他们居然碰到了流民。
那些流民已经饿急了眼,看安谨一家穿着比较好,必定是贵人,他们又推着一个盆,肯定装着粮食,于是就想要抢。
夫妻二人当然不愿意,推着孩子就要跑,可是没跑过那些人,安谨被人在背后砍了一刀。
鲜血瞬间染红了水面,几个流民看着吓了一跳,也清醒了一点。
他们只是流民,不是土匪,伤到了人,还是贵人,心里的害怕涌了上来。
趁着他们失神,夫妻二人赶快逃跑。
见他们跑,流民们也回过神来,连忙就要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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