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事论事,虽然她对极力劝导刘彩娥改嫁的刘香兰没什么好感,但在金鲤生病的事情上,并没有觉得刘香兰不顾亲戚的面子,让金队长家赔医药费有什么不对。
换做他,估计也会对金腊梅没什么好脸,记得金腊梅也有五岁了吧,穷人孩子早当家,村里的孩子更是如此,开春乍暖还寒,大人有时候都尚觉得有些凉,何况是几个月大的孩子。
更别说,金腊梅收拾的金鲤,还是刘香兰的心肝肉儿。依着刘香兰泼辣、无事都要搅三分的性格,能饶了金腊梅才怪。哪怕是亲戚,刘香兰也要剐下一层皮。
季言之扯扯嘴巴,敷衍的笑了笑。“我住在村尾,除了我之外,可没有其他人家。”意思是说,老金家闹得再欢,哪怕是杀人,住在村尾的季言之也不太听得到。更深层的意思则是,老子听到了也不会管,最多事后多烧几柱香,祝福早死早超生。
这两层含义,依着金贵生的智商,肯定听不明白。这不,一听季言之这么说,金贵生点头就道“的确,村尾除了你家,根本没其他的人烟,没听到村头的动静,一点也不奇怪。”
“赶紧干活吧。”
季言之捞起搭在肩头的毛巾擦了一把汗,就没再理会叽叽喳喳,每天都好像有说不完话的金贵生,埋头干起了活儿。
挖水渠排水沟的工作大概持续了一周,一周过后,便是春耕播种,又是忙忙碌碌了半个月。
别以为春耕播种施肥过后,地里刨食的农民就能空闲下来。
像什么定期除草,育肥,打猪草都是活儿,而且还是相对比较轻松的活儿,一般都是有关系,比如说村干部的亲戚。像季言之这种成分不好的以及下乡插队的知青们,那是想都别想。
季言之也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活儿,能够落在自己的身上。
春耕播种结束后,季言之就把分的三分自留地开垦出来,种上应急的蔬菜。
两三天的功夫,忙碌完后,季言之便开始见天的往山上跑。有时带着山货回来,有时拎上一两只野鸡,总之很少有空手而回的时候。
除了他以外,金大山一家运气也是贼好。这种运气好,不是像季言之的福运滔天,也不是季萝莉那样的心想事成。而是,怎么说呢,金大山家唯一能够心想事成的是金鲤。
吞噬了想夺舍的鲤鱼精的金鲤运气贼好,好到什么程度呢。哪怕她还小,目前只是几个月大的婴儿,只要金家的人不管是谁,抱着她出门,准会遇到好事。
最最离奇的是,那回刘香兰抱着金鲤就在家门口附近溜达,随意说了一句家里好久没吃肉了,下一刻就有一只笨兔子突然出现,当着刘香兰的面儿,往她家院墙上撞。
刘香兰那叫一个目瞪口呆,随后又实验了几回,验证她家的小乖乖真的是天生福宝后,那是巴心巴肝儿的疼爱,几个儿女包括她家金大山,那是都不放在眼里了。
扯这么多,不是想说金鲤团宠的幸福人生,而是说有金鲤在,金大山家时不时就能吃到肉,季言之这种明面上一月偶尔才能吃上两三回肉的,一点儿也不惹人注意。
除了季萝莉一天天变得圆乎乎的身材,才能显露出季言之开的伙食有多好,或者说营养均衡。
这天,季言之惯常出门,季萝莉依然跟着。父女俩刚出门,走了没多久,就碰到了抱着金鲤在山外围捡拾柴火挖野菜的地段溜圈子。
坐在季言之肩头上的季萝莉一脸好奇看了看,直到季言之带着她走远了,才支支吾吾不怎么好意思的跟季言之说悄悄话。
“爸爸。”季萝莉一直喊,棉花糖一样软绵绵的。
季言之“怎么了闺女”
“宝宝突然觉得宝宝不是个好孩子。”季萝莉一本正经的说道。
“怎么会这么觉得”季言之很诧异的问。
季萝莉嘟着嘴巴,哼哼唧唧,过了好一会儿才说。
“宝宝不喜欢她。”
“谁”季言之若有所思的问“刘香兰还是金鲤”
季萝莉没听明白,便歪着脑袋问。“刘香香是谁,锦鲤鲤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