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大的孩子们脸上洋溢着烂漫天真的笑靥,单纯为能够吃一顿七八分饱的餐食感到十分的高兴。他们没有大人对于时局的忧虑,快快乐乐简简单单。给季言之喂完血豆腐的狗蛋儿端着空碗一出来,就有好几个相差不了几岁的孩童围上来,叽叽喳喳的询问狗蛋儿,季言之这位高辈儿兼族长好点没有。
“你们小声点,别吵到阿爷休息。”狗蛋儿警告小伙伴儿,将说话声压得低低的。
“阿祖耳背,我们才不会吵着他呢”
被传耳背的季言之“”
“反正要小声些。”狗蛋儿没好气的瞪了小铁锤一眼,暗中自己劝解自己乃是长辈。作为长辈,怎么能跟不懂事的晚辈计较呢。狗蛋儿抿嘴,主动岔开话题道。
“晚上我们去摸田鸡青蛙。运气好,能抓到一大斗碗的肉。”
“还不如去小河边捡螺丝,螺丝腥归腥,但总吃不死人的。”铁锤反驳狗蛋儿,并且提议道。
狗蛋儿皱眉沉思片刻,算是勉强同意铁锤的提议。
屋子里,季言之紧皱的眉头松开,又赶紧皱上。总之变化多端,这是季言之唯一能够控制的面部表情了,而这还是他训练多次的结果。
“几个皮小孩,就是一刻也不消停。”
季言之骂了一句,改而继续练习如何让双手恢复灵活,不说恢复个七七八八,但至少恢复个两三成,能让季言之顺利把手塞进嘴巴里喂药就成。
可以说,这个练习的过程缓慢而又枯燥,最最过分的是,季言之每每憋气练习,稍不注意就会放响屁。有时候,那响屁儿就跟鞭炮似的,一声高过一声,狗蛋儿这个坑爷的孙子,有时还会用神秘口吻询问季言之,他是在练屁功吗,怎么一天到晚的都在噗噗噗。
有那么一瞬间,季言之只想一耳光把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狗蛋儿煽飞。心头呕得慌饿的同时,季言之直接操起破布枕头,朝狗蛋儿砸去。
狗蛋儿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过了神儿。
“爷,阿爷,你能动了”
季言之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用手拿了枕头去砸狗蛋儿这擅长坑爷的孙子。
他能动了
惊喜来得太快,季言之还晕晕乎乎,沉浸在无边喜悦之中。
这简直太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了,就好像奇迹一般,让季言之差点就喜极而涕。好在季言之稳住了,甚至一副少见多怪的模样儿,怼了狗蛋儿。
“赶紧滚,你在老子面前多待一刻,老子就一刻感觉到胸闷气短,赶紧去给老子倒水去,不然老子双眼一翻,你这孬货,非得挨一顿好打不可。”
狗蛋儿愣愣的望着,眼中盛满了不可思议。
这是爷,亲生的爷果然亲生爷说最痛的小孙孙是他,是亲生爷病得糊涂了的缘故。
狗蛋儿撇起嘴巴,懒得再过问这让他感觉到扎心无比的爷爷,很听话的出了堂屋。
外边依然是狂风乱作。随着门帘撩起又放下,不少的狂风灌进了屋子,季言之感觉到凉飕飕的,主要是他身下躺着的是厚厚的茅草,身上盖着的是早就变得硬邦邦、黑兮兮的老棉被。
季言之皱眉盯着门帘看了好几秒钟,就收回了视线,继续练习。好在这回幸运女神依然没放弃季言之,练习了好一会儿,他的双手能够简单的移动,放到下巴的位置。
季言之再接再厉,很快他的双手慢慢往上挪动,终于抵达嘴巴的位置。
季言之高兴坏了,赶紧靠着意念在空间里翻找出适合自己吃,包治百病的药丸,就往嘴巴里塞。由于季言之害怕自己才刚刚恢复了执行能力,却没什么力气的双手,在喂药的关键时刻闹出幺蛾子,所以吃药的时候是直接将药通过双手直接往嘴巴里塞。
而这也就造成了一个戏剧化的误会,就是觉得和季言之闹矛盾不好的狗蛋儿,在经过惨烈的思想斗争后,又屁颠屁颠的进了上房。结果看到季言之把双手握紧往嘴巴里塞的动作时,惊恐万分。
狗蛋儿叫嚷起来。
“阿爹阿娘还有二叔、二婶、小叔小婶,你们快来啊。阿爷饿坏了,居然把自己的手当成鸡爪子来啃。”
季言之“”
哦,你问为什么狗蛋儿不用猪蹄而是用鸡爪子来形容季言之的双手,主要是季言之瘦骨伶仃,浑身只剩下皮包骨头,更不消说双手了。所以鸡爪子形容什么的,完全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