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季家有两个儿子,他是小儿子。
他爸是老师,死得早,按照这时候的制度,可以把职位留给儿子,所以他大哥季浩去当老师了,留下他老婆和两个儿子在家,而他无所事事,在家里种地。
娶的老婆是隔壁村的,秦雨长得美,还是他主动追求,他爸死的时候呢,地已经分完了,不分家的原因是家里的伙食费还是陈海燕出,因为季父还留了一些钱,然后每家每个月再给三十块就行了,毕竟菜是自己种,鸡鸭是自家养。
陈海燕不喜秦雨,总觉得长得好看的女人不正经,加上从小就偏心季浩,对他也不管不顾,而他呢,也的确不争气,吃喝玩乐,压根就不是勤勤恳恳的料。
干活的时候不见人,能卖钱的时候他就积极了。
秦雨则是一个很勤劳的女人,她早上七点就起来了,一个女人,拎着两个水桶,一桶水一桶水从山下挑水去山上,浇灌着山上的胡椒。
而且,这时候哪有早餐吃她每天早上醒来为了防止自己饿,也为了让胃舒服一点,会往肚子里灌一大杯水,然后就去干活。
但是光光靠她一个人是支撑不起家庭的,她拼命干活,赚钱,他用尽各种方法拿着她的钱,出去外面肆意挥霍,甚至不着家,对家里不管不顾。
他们的儿子也在这样的坏境下学坏,上学就打架斗殴,离家出走,甚至不回来,秦雨没办法,后来又出去工作养儿子,家里的地则被刘云一点点霸占,他又不管事,秦雨失望透顶,最后直接也不回来了。
一个家,支离破碎,而刘云家的日子越来越好,后面各种农作物涨价,她还偷偷去摘了他们家的,盖房子的地也被占去了,建起了他们家的房子,两个儿子都考上大学,出人头地。
季淮看着她湿透的衣服,眼底十分愧疚。
嫁给他的时候,她还是方圆有名的美女,如今晒黑了好些,手上也起了薄茧,脸上多数时候带着愁容,对生活的无奈和无力抗拒。
“你在家的话就看着儿子一点,妈还要看着大嫂家两个,肯定看不过来,最近天旱,我得经常去浇水。”秦雨对着他说。
季淮坐在床上,把衣服给儿子,转移话题,“还剩多少没浇”
季钧动手能力很强,他拿着衣服就开始笨拙换衣服。
他两岁的时候就会自己洗澡了,一个人能做很多事情。
“山下水少,附近那条小溪都被他们抬完了,我都是去小林溪那边,一个早上也抬不了多少,才浇了三列,下午我也得去,估计得去好几天。”秦雨回。
她没指望季淮帮她。
都嫁给他几年了,她吵也不想吵了,骂也不想骂了,所以只能靠自己。
他总幻想中大奖,一下暴富,简直不切实际,活在梦里。
季淮点头,抱着儿子出去,“赶紧去洗澡,一会吃饭了。”
厕所在外面,秦雨拿着衣服走出去。
等她出来的时候,已经把衣服洗好,晾衣服的时候捂着胃,脸色有些惨白。
这几年,她患上了胃病,因为一直去干活,路程远,总要干完才回来,没吃早餐就去,中午一两点才回来,不到点吃饭胃就会疼。
走到厨房,季淮和儿子正坐在凳子上,儿子在吃饭,季淮面前的饭没动,见她脸色不好,“你又胃疼了”
“没事,一会吃药就行了。”她习惯了,坐下来准备吃饭。
刘云和她的两个儿子已经吃过了,还有陈海燕也吃了,今天一共就三个菜,炒芹菜,炒鸭肉,还有一个西红柿汤,现在剩下的只是残羹剩饭,鸭肉就剩两块了,还都是皮。
季淮站了起来, “冷了,胃疼就别吃了,重新给你做。”
秦雨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他会做什么
谁知,季淮拿出了柜子里的六个鸡蛋,直接做了个鸡蛋汤,放在里面直接煮就行。
他给儿子夹了两个,然后给她两个,自己两个,又把柜子里一盒没开封的鱼罐头给开封了,给他们夹。
这东西虽然算不上稀有,但是陈海燕可舍不得随便开,开一盒得吃几天呢。
秦雨吃着饭,淡淡道,“妈知道非骂死你。”
“放里面不是拿来吃的拿来做什么”季淮不以为然,对她又道,“赶紧吃了去吃你的胃药。”
她没精神跟他贫嘴,吃了点东西垫肚子,然后去吃她的胃药了。
这个药对她来说有效,睡上一觉醒来就能去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