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诗巧开始打扮得花枝招展, 各种打探着季淮的各种消息。
得知他除了酒楼和饼屋还开始做起了海上生意。
据说还要买下几艘大渔船,雇用水手,他又有制作虾酱的秘方, 日后肯定是大赚一笔。
季淮她是一定要拿下的, 虽说娶了妻子, 她不可能低于乔莘当妾,可以当平妻。
这十几年的高傲, 让她并不觉得乔莘算什么,她就是比她高贵, 对方以前不过是他们云家的丫鬟罢了, 能嫁给季淮还不是她施舍的机会
在季家酒楼蹲点了几天,大概就摸清楚季淮的行踪了。
乔莘这个贱人居然还管账, 她看到对方收钱, 就像自己被抢了钱一样。
那本应该是她的啊。
这让她妒忌得冒烟。
她在季淮独自去办事的路上等他,今天还穿了最好看的一条衣裳, 抹了胭脂水粉,但是把脸摸得惨白,迎面朝他走来。
这幅样子,楚楚可怜, 应该能激起对方的保护欲和怜惜吧
谁料, 季淮居然没看到她, 直接就从她身边走过了, 压根就当没瞧见这个人。
云诗巧故意摆的神情倏然僵住, 眼看他越走越远,赶紧转身跑上去,“淮大哥”
季淮停住脚步,疑惑转身。
“你这是要去哪”她说话柔柔弱弱, 将女子柔软的形象表演得淋漓尽致,而且认为自己发挥得非常好。
乔莘生来就是丫鬟命,还能比她懂讨男人欢心
她哪里知道,被季淮宠着的乔莘温柔得很,面对他,不需要耍心机就是一副眼里满满都是他的模样,说话做事都水柔柔的样子,男人更受不了,只想好好疼着宠着,半点重活都不舍得她干。
“你”季淮蹙眉,语气有些迟疑。
“我最近过得不太好。”云诗巧接着他的话,眼眶还泛起微红,对方肯定是心疼她了,男人就是这样。
他一头雾水,反问一句“你是哪位”
云诗巧被当头一棒,强行挤出笑,卖着可怜,“淮大哥,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知道你很生气我和徐昊在一起了,但是当时他缠着我,你也知道他的身份,我一个弱女子,没法拒绝,其中的辛酸我就不赘述,我也不愿再提起。”
把攀高枝变成无可奈何,洗白手段溜得很。
云诗巧说着,先把自己给说服了,她如今已经知道错,也付出了代价,所以她不觉得自己有错了 。
想着,还伸手试擦了几滴眼泪,余光还看到季淮身后的乔莘,对方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想必是来追季淮,于是,她一脸愧疚对着他又开口,“旁人再怎么嘲笑我,我都觉得无所谓,这反而是我的解脱,当初害你被迫娶了乔莘,这是我最内疚的事情了。”
乔莘也站在了原地,一颗心揪在一起,神经绷紧成一条线。
她其实并没有那么胆怯懦弱,从小就在缝隙里生长的野草有很强的生命力,懂得掠夺和争取,也会保护自己的东西。
只是,她也想要一个答案。
她不得不承认,云诗巧的退出让她半路插入这段感情,季淮对她太好,她太爱他了,因为爱,所以患得患失,因为爱,所以自卑觉得高攀。
季淮没有第一时间说话,气氛好似都凝重了很多,他似乎在回想,又认认真真瞅了云诗巧几眼。
云诗巧努力装出自以为美的样子。
“你是云诗巧”他语气不确定,随后道,“说什么胡言乱语呢你被徐家赶出来后脑子是不是就不太正常了伯父伯母带你去看过病吗”
云诗巧猝不及防,直接石化。
那模样,的确带着同情,觉得她有病的同情。
“你和徐昊不是两情相悦,还是你闹着要嫁进徐家的吗要死要活的,镇上的人都还知道,现在你记忆都出现紊乱了。我觉得你还是去看看病吧,这幅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都成什么样了我一时都没认出来。”他以最认真的语气说出了最让人无地自容的话。
当真以为别人傻
自作聪明觉得事情过去就忘了那叫蠢
街上人来人往,他声线不低,听到的人在笑,还一直在打量云诗巧,窃窃私语在讨论着。
“那不是云家那个女儿吗在缠着季家的少爷”
“之前有过婚约,她被赶出徐家了,据说是掉了孩子失宠。”
“她不是闹死闹活嫁进徐家去吗当时季家半死不活,季家少爷就只能换人娶了。”
季淮听到最后一句话,看向路过的男人,脸色严肃解释,“这位兄台不可乱造谣,当时云姑娘已经心有归属。乔莘是我心仪之人,是我用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进来的妻子,季家的少奶奶。”
那人神色讪讪,拱手致歉。
季淮也没说什么,他越是宽容,便让对方越窘迫不安,三言两语便把事情解释清楚,又强调了乔莘的地位。
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乃正妻,加上一个心仪之人,地位稳稳当当。
云诗巧是直接呆滞了,他说她人不人鬼不鬼她满满的自信被击碎得一点都不剩,脸色更加煞白。
见乔莘已经走过来,她一不做不二休,梨花带雨要上前再次与季淮解释什么,想要“晕倒”在他怀里。
她就不信他这么狠心,见死不救。
到时候,有了接触,再培养培养感情。
没等她走到,季淮就闪了。
她节奏没把握好,脚一歪,往前扑,摔到了地上,声音还很响,姿势搞笑,不少人哈哈大笑。
疼得她整张脸扭曲起来,心里把季淮唾骂了好几千遍。
等她把他拿下,这笔账好好算
有双手把她扶起来了,她赶紧收敛情绪,小声抽泣起来,泪眼婆娑,抬头一看,竟然是乔莘,错楞的表情都没来得及收。
对方扶着她,语气还关切,“既然身子不好,就应当让舅妈和舅舅给你好好补一补,去看看大夫,可被再生出其他恶心难治的病,你看你走路都没力气了,瘦得只剩骨头,瞧着让人揪心。”
她在季家被照顾得好,又有季淮的疼爱,如今面色红润,都比云诗巧高了,皮肤好得能掐出水似的,像个被娇宠的小姐,半点都没为人妇的忧愁。
说话似刀子,皮包骨头得多难看让人都认不出,惦记着别人的相公,真是恶心难治的病呢。
云诗巧气得五官都要挪位了。
季淮看向一旁人,询问道,“没有人知道云家如今搬去哪了吗云姑娘这情况看着不太好,无人管吗”
精神若是失常,出来是要有人看着点。
“听说搬去城郊了。”
“可能被徐家赶出来的时候受的刺激太大了,精神就不太对了,哎,他们家都自身难保了,谁还管她了。”
“季少爷你也别管了,云家也不是什么好人,不光云诗巧这事,还有饼屋那事,云家人那是罪有应得。”
以前季母和季父喜欢做善事,如今生意好了,做的善事也就越多,大家对季家的印象还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