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什么呀我不去,过段时间再说。”程云瑜已经悄悄去过医院,她没有问题,打算再多试试。
季淮还是把她拉来医院,打算给两人好好检查,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结果一检查,她怀孕了。
两人懵。
季淮很快反应过来,话语轻飘飘“你看,急什么这不就怀上了你焦虑什么有什么好焦虑”
程云瑜觉得焦虑的人应该是他,他看似说话淡定,上翘的嘴角都要忍不住了。
虚伪的男人。
爱面子的男人
程云瑜怀孕之后开始养胎,肯定不能干重活,为此,菜馆里又请了个阿姨帮忙,她坐着收账就行。
怀胎十月,季淮和程家人还怕她过得辛苦,程母都心挂着她,谁知她比谁都轻松,吃得香睡得着,撒得了娇。
她怀孕九个半月时干活比阿姨都利索,季淮看了都心惊胆跳,又拦不住她,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
等到足月时是顺产,程云瑜倒也没受什么罪,顺利生下一个男婴儿。
季家是没人能来照顾她了,季淮把程母和程父接到市区,陪程云瑜解闷,自己也好忙活店里和菜馆的事儿。
程父的身子好了很多,基本没把那个病当回事儿,干劲足得很。老两口看着这个小婴儿,喜上眉梢,抱着都不撒手。
程云瑜月子坐得好,休息也充足,身子恢复得快。
儿子满月时,恰好临近年上,他们一家三口就提前回了老家,到时候要供奉祖先,也得在老家办点酒席让村里热闹热闹。
季淮先一个人先回来打扫了房间,才接他们母子两人回来,怕程云瑜受凉,床上的被子都铺了两张。
季奶奶虽没怎么在意季淮,但对于程云瑜生的这个孩子还是蛮看重,她活得这么大岁数,也算看到曾孙了。
这一次的满月酒,季淮也是让厨工组来帮忙,季奶奶却逢人就夸,笑得满脸褶子,一天能来看好几回。
季淮夫妻又是买楼买车又是开店,如今一家三口圆满,季小婶态度更是变了,季雪去年编制也没考上,现在只能代课老师在家备考,她成天就念叨来念叨去。
以前读书时,她就喜欢拿孩子的成绩吹嘘,踩一捧一,让她的孩子不要成为季淮那样没出息的人。
季家同辈的几个孩子,都看不起季淮,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他们的父母就是这么告诉他们的。
谁知现在又变了,纷纷说季淮能干,他们最好也能赚这么多钱。他们读书好像就没用了,因为没有买车买楼,就没出息。一时间,这种落差让他们无法适应。
季雪就是反应最激烈的一个,她以前看不起季淮,现在讨厌季淮。
季淮不读书能有什么出息这么早出社会能干什么没爹没妈的孩子低人一等,以后的人生仿佛就只能过下层人的生活,甚至连快乐都无法拥有。
程云瑜这么早就嫁给季淮,那种快乐在她看来都是无知愚昧。
季雪在外头走的时候,路过香火屋,里头传来笑声,程云瑜咯咯笑出声“看妈妈这里,宝宝,宝宝”
“季淮,给宝宝冲奶粉,他该喝奶了。”
“笑一个。”
她没有走进去,站在外头停留许久,心情更加烦躁,在她看来,程云瑜应该过得鸡飞狗跳才是。
季家人就是这么教育后代,自己的幸福就是要靠别人衬托,恨人有笑人无。季二婶因为季淮赚了钱,心态失衡,现在对季南都发了狠,要求更严了,怎么样都不满意。
看那架势,不考清华北大年薪百万她都不罢休。
家里办满月酒那天,季南没回来,据说他已经和季二婶闹翻几次了。
季淮这一次办的酒席也没收份子钱,他抱着儿子,心情愉悦,程云瑜跟在他身边,伸手挽着他的手臂,也在逗孩子。
村里的人大部分都来了,热热闹闹,围着孩子一通夸赞,季淮才不管真假,统统接下。
晚间。
厨工组的人走了,他抱着儿子回屋,坐在床上。
程云瑜伸手要去接,他还不给,低头看着小家伙,压低声音“他要睡着了,你先上床。”
她轻轻往床上爬。
季淮哄睡了儿子,也上了床,慢慢把他放到最里头。
放下时,他没醒,季淮松了口气,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屏着呼吸往一边爬,生怕吵醒他。
程云瑜睡下的动作也小心翼翼,放慢好几拍,等她睡下来后,季淮也在她身边睡下,把被子往她身上多盖点。
两人都睡好后,闹人的小家伙没醒,他们相视一笑,有惊无险。
程云瑜朝他伸了伸手,季淮也把她拥入怀,又是忙碌充实又甜蜜的一天。
又过一年,店面和餐馆的生意更好了,在市区名气不小。
大家都说季淮夫妻挣了不少钱,他们却依旧开着原来的车子,也没穿金戴银。季家人这几年没了表面的和谐,每次回来祭祖时总有说不出的怪异。
不过,这些季淮都没理会,程云瑜则是完全察觉不出来。
小家伙会走路了,这次回来过年,季家人时常看到一个小不点在祖屋周围跑着,程云瑜笑着在后面追。
“不许跑啦。”程云瑜喊着儿子,“再跑我就叫爸爸来教训你了。”
小家伙笑得眯了眼,噌噌噌又跑了。
“爸爸昨天才跟你说不能闹,你不听话。”程云瑜被他气得不行。
季家人以前可不把季淮放在眼里,但对于程云瑜来说,她真的很听季淮的话,看他们相处的状态就知道,季淮在他们家中地位很高。
供奉祖先时,季家人都在,小家伙又要闹了,程云瑜怎么说都不听,季淮怕孩子被磕到或者烧到,他把纸钱往炉子里扔的时候,看向儿子“宝宝。”
“唔”那张酷似他的脸一下安分了,他乖乖呆在程云瑜怀里,看着正在烧纸钱的爸爸,奶声奶气又叫他,“爸爸”
“嗯。”季淮应。
“爸爸”他又提高声调。
季淮没回他了。
“爸”
他还没捣蛋成功,季淮侧头看他,他一个转身,又躲在了妈妈怀里,程云瑜轻笑“非得让爸爸教训你才听话。”
季淮烧好纸钱,刚坐回去,小家伙又从妈妈怀里出来,跑到爸爸怀里,肉乎乎的手揪着季淮的衣角撒娇。
季淮怜爱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也抱了抱他,程云瑜则坐在他身边,习惯性伸手搂上他的手臂,姿势亲昵。
小家伙长得可爱,季二婶有时候会夸上一两句,也不太诚心。
过年那几天,他们经常看到季淮一手抱着儿子,另一只手牵着程云瑜,在村里的街道上散步,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小孩子稚嫩的笑声也不断传来。
住了几天后,他们又收拾东西回市区了。季淮两口子每次回来都态度良好,打着招呼又问询,只有季家人知道,人家压根没把他们放心上,他们怎么想也不重要。
倒是他们心里不平衡,看着季淮越过越好而憋屈。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完啦,下一个是个丁克的故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