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付懿的电话又不消停, 她微微蹙眉, 拿起床头的手机接起“袁程, 什么事”
她扫一眼房间, 习惯性打开衣柜门, 看着里面挂着慢慢男人的衣服, 才想起这里不是自己家。
袁程在那边声音有些急“付总,昨晚您去找陈先生,又被拍到了。”
在这档口, 满天都是沈付两家联姻的消息, 又传出这样的事, 在外界看来,算得上是丑闻了。
付懿点回微信看袁程给她发的消息, 一点不意外,自然都是一边倒地骂她。
她皱起眉,随即松展开, 深吸一口气淡淡道“不急。”
挂掉电话,付懿就闻到了早餐的香味,久违的熟悉味道。
她闻着香味走到厨房, 就看到少年不疾不徐的背影, 她端了杯水靠在厨房门上看着少年的背影。
虽然两人在床上不止做了一次,她还很少这样打量他的身材,有些惊讶,不知不觉中她当年捡来的少年也已经长大为了男人。
少年一身深蓝色的居家服, 宽肩窄背,腿长惊人,她不免低头看了眼自己,她在女人当中也算高挑的,可和少年比起来也矮了整整一个头。
陈湮潇一早就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将锅里的鸡蛋装到盘子里后,才转身走到她面前黏黏糊糊地抱住她,低着头注视着她一脸求早安吻的表情,盯着她的那双透亮眸子中隐约透着欲求不满。
昨晚,到底什么都没做。
付懿假装没看到他的眼神,抬头敷衍地在他唇上轻挨一下,好整以暇的目光巡视这着他的脸,牵唇笑道“你是田螺先生吗”
好像他一直以来都很喜欢给她做饭,以前刚认识的时候,周末他会来自己家,每次她从公司回来饭菜都已经做好。
陈湮潇不满她的敷衍,低头噙住她的唇交换一个深吻后,又低下去凑近她耳边吹了一口气,轻轻地笑“不是,我是姐姐的先生。”
付懿撩起眼帘斜斜看向他,抬手不轻不重地捏着他的脸拽一拽,嗤笑“我有些好奇,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这么狼子野心的嗯”
说来这狼崽子城府真是深得可怕,当初在她身边这么几年,到底窥视了多久,她丝毫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思。
她该庆幸,他们不是敌人么
陈湮潇眸光微闪,盯着女人,女人刚被亲吻过的唇,殷红潋滟,透着晶莹的水光,像待人采摘的樱桃,让人想要将她一点一点吃干净。
他没有犹豫地凑过去重重吮了一口,嗓音低醇动听“在见到姐姐的时候。”
在她看向自己的时候,他就深深觉得她是来救赎自己的。
付懿一挑眉,抬起手用纤长白皙的手指弹一下他的额头,声音淡淡“装得还挺好,骗我那么久,难怪你后面去当了演员。”
当初她碰到少年的时候,见他无助却又倔强,她被那一双干净得像雨水洗涤过的眼睛所吸引,便随手做了件好事。
资助他,也有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隐秘私心,就是想让付云海看看,只有他才会犯那样的错。
可到底,在这件事,她输得彻底。
陈湮潇抬手抓住她的手,笑得眯起双眼“谁让姐姐这么好骗。”
叫一声“弟弟”,便真的将人当做弟弟。
付懿冷哼一声,走过去看了他做的早餐,又回身撸一把跟在身后这只粘人狗子的毛绒绒狗头,突然问“你是什么时候会做饭的”
自她的印象,好像少年从他们认识开始,就已经很会做饭。
陈湮潇微微外头,眯起眼眸有些悠远和疑惑“不记得了呢只记得她总是让我做饭,每次都说我做得很难吃。”
虽然时间已经很遥远,可一想起,那刻薄尖利的脸好似就在眼前。
少年表情迷茫,付懿低叹一声,心里不可避免地升起疼惜,低声道“等空了,和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好吗”
之前她从不想探究他的过去,只想资助他将他培养出来,现在她突然就很想知道他的过去,想知道他过得到底有多苦。
陈湮潇看着付懿眼里的心疼,将病娇娇的迷恋藏在眼底深处,笑得干净“好啊。”
如果那些过去能让姐姐更心疼自己,他一点也不介意从新再回忆一遍。
“嗯。”付懿总觉得他的眼神不同寻常,没去深究,转而说道“好了,吃早餐,吃完我去公司。”
这里的餐厅和她家的也很像,白色大理石餐桌,桌上放着一空的花瓶,许是主人没有时间,里面并没有插花。
付懿盯着那个空花瓶,莫名就想着等会下班要带一束花回来插上。
这么想法一出现,她便愣住,她居然自然而然地想到下班后还要回到这里。
付懿摇摇头,一抬头就发现这狼崽子连吃饭都盯着自己,她心里好笑“看我做什么”
闻言,陈湮潇故作可怜地耷拉下眼皮“姐姐要去公司,我又要一天见不到姐姐了。”
付懿挑眉,惯常的语气“一天而已,我记得你的戏要杀青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想到以后,她其实还是有些不习惯,他这么粘人,占有欲也是独一份,她该怎么来接纳处理这份感情她心底还是没有丝毫方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