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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1 / 2)

翡翠内海岸边,巫妖离开了,朕敛起习惯性的笑意,他看着包围翡翠内海的红月王城,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他喃喃地陈述着自己从红月王城中读出的故事,

“上弦月,一位强大之人到来了,他订立了一个倒计时。”

“满月,强大之人的眷属们到来了,参与进这场可怕的独断的游戏。”

“下弦月,已经没有拯救的必要,到处都是沦陷的阴影,没有敌人,没有朋友。”

“最后是,无月的朔月”

他站起来,在翡翠内海旁边走了几步。魂蝶浮沉捕食,蓝色的魂火倒映在他露在符纸之外的黑眸之中,一闪一闪。

他轻声问道,问那个不在这里的人。

“你又经历了些什么呢,阿雷西”

戏剧结束于雷鸣般的掌声之中。

虽然是全息投影,没有演员上台谢幕,但是很多人还是自发站了起来,拼命鼓掌,表现自己的感激和感动。他们感谢瞳能将这样一部传奇的戏剧带到万年之后复现,也感谢万年之前那个荣耀的剧团,能够演绎出如此美妙的作品,更别说,上个纪元远没有现在这样发达的影视技术,那些演员却能够使观众如临其境。

阿雷西欧也是鼓掌的一员,不过他的鼓掌比起旁边单纯的观众,要更多一些感慨。这部戏剧在他漫长的生命当中也占据着相当重要的位置,每当赞颂繁星的旋律响起,他总能想起他与神经病度过的每一年狂欢节。

现在的神经病应该恢复了相关的记忆,阿雷西欧甚至会想,如果神经病的记忆能停留在当下就好了,这样一来就没有之后的

他任由身边的圣者将他带出退场的人流,狂欢节至此还不算完全结束。广场中央的舞台上即将选拔出今天的自由剧的胜者,花车已经逐一进场,零点还有全息焰火表演,他们也没有转完所有的摊位,焰火表演前的这段时间正好利用起来。

“所以去再做个冰淇淋吗还是占卜”阿雷西欧把寄存的气球拿回来了,怕会飞走,就握住神经病的手腕,把线绳仔细的缠在他手腕上。

鲁齐乌斯“”

“你为什么不绑在你自己手腕上”

阿雷西欧十分理直气壮。

“你又不离开,绑你手腕上不是一样吗”

然后他就能腾出手来尽情的玩了

然而神经病却没有很快地怼回来,相反,他看着阿雷西欧,反倒是笑了。

“好,我不离开。”

他没有趁机狗一下阿雷西欧,反倒让阿雷西欧十分警惕。他犹疑地看了一眼神经病,总觉得对方在酝酿什么大招,然而看着看着,他反而忘记了自己一开始的戒备。灯火潋滟之中,圣者眼神纵容,无论是铂金色的半长发还是天空色的眼眸,这些浅淡的色调在灿烂的背景之中,好看得不可思议。

也许这个评价充满了阿雷西欧的个人主观。

花车游行开始,人流涌动起来,那些花车别出心裁的以万年前的重大历史事件命名,阿雷西欧本来以为自己会什么都不认得,结果一辆辆花车经过,他的眼睛越来越亮。

“我知道这个这个异端组织是我们当初一起追查出来的。”

“这个吟游诗人你果然还记得,他是第一个唱有关你的谣曲的吧”

最后一个最巨大的狂欢节花车缓缓驶来,喷洒着全息的火光。人群发出惊呼,有一些胆子大的甚至伸出手,去触碰那些金色的绚烂的光焰,阿雷西欧也是这样做的其中一个。他胆子甚至更大,直接沐浴在光焰中,向花车上正在向外抛洒鲜花和糖果的人伸出手,眼神中明明白白写了,“给点糖”。

盛装的花车志愿者“”

他不得不给了阿雷西欧一大把糖,阿雷西欧转手就给了神经病,他始终记得对方喜欢甜这件事。

看着阿雷西欧整晚都在殷殷切切的搜罗糖果塞进他口袋,宛如一只出去捕猎辛苦养家的猫猫,鲁齐乌斯忍了忍,没有让自己因为这个过分恰当的比喻笑出来。

阿雷西欧怀疑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神经病,他总觉得神经病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今天像不像曾经的某个狂欢节”鲁齐乌斯岔开话题,带了点笑意,“虽然有一年你放了我鸽子,还传出可怕的死讯,但我更多的还是记得,第二年你就回来了,我们在狂欢节上再次相遇。”

“我那时在摊位上定了一个很像你的小人偶,还没来得及拿起,你就来了,将人偶拿在自己手里。”

“那是”阿雷西欧不愿神经病误会,“那是我跟西奥打了一架,很可惜,与上次被撕掉翅膀相比,我并没有太大的长进,只能先藏起来,免得被西奥杀死。”

“伤得很严重吗”

“还好”阿雷西欧不怎么记忆坏事情,“血族的生命力是很顽强的,找个地方躺半年,就又能出来跑跑跳跳。”

圣者微微皱眉,对阿雷西欧的选择并不赞同。

“你该藏起来,藏个上百年都不为过。”

“莫非你喜欢被封冻吗”阿雷西欧问道。

“并不。”

“那不就结了所以我得醒着。”说到这里,他稍稍眯起了眼睛,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所以,就算你被初拥之后,也不用担心。我会与你一同睡去,一同醒来。你将是我力量的唯一延续,珍若性命的唯一后裔,就算你有一天厌倦了”

阿雷西欧猛然发觉自己的措辞似乎有些过分缠绵,他立刻住了嘴,然而神经病不依不饶。

“如果我有一天厌倦了”

阿雷西欧瞪他一眼,不想回答。

“到底怎样”鲁齐乌斯却不想这么放过他,“放我走吗”

“你做什么梦从成为我后裔的那一天起,你的生命就不再归属自己了。”他停顿了一下,那句话有些羞于启齿,可看着面前的神经病,对方有着光明且凛冽的姿容,与已经身在黑暗的他对比,犹如一只马上要从他身边飞走的鸟。

他于是深吸一口气。

“从生到死,你都将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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