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年纪大了眼看就要致仕,林尊在朝中活动,林敬也帮忙兄长,便是老太太也在与相熟的几家老封君们联络感情,就是想将林尊拱上兵部尚书之位。
你聂氏不能帮上忙,那就老老实实呆着,别拖后腿
老太太不止一次的后悔自己心软,答应大儿的苦求,最终给家里娶进来这么一位褊狭的冢妇。
毫无助力便罢了,偏还三不五时拖后腿,这样的儿媳搁平常百姓家里都不会喜欢,何况他们这样的公侯之家
当着庶子女的面被婆母这样说,聂氏感觉自己的脸被活活撕下来扔在地上踩,她由来就是极要面子的,哪里受得了这个。
她流着泪,看着冷酷的婆母,嘴唇颤了颤,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似受了天大委屈。
她本就颜色极好,又会保养,年近四十看起来与二十来岁无异,这番委屈流泪又倔强不语的样子,男子应该很吃这一套,但婆母看在眼里只会更厌恶。
老夫人看在长孙归家的份上,忍着怒气没让聂氏滚蛋。
期远堂里气氛凝重,老夫人垂眸不语,聂氏无声流泪,就连林嘉蕙都不敢彩衣娱亲了,庶出的几个就更是噤若寒蝉。
林昉就是在这样的气氛当中走进期远堂正房的,见情形不太对有些疑惑,但现下不是追问的时候,他快步进去,走到老夫人跟前,一掀衣摆跪下“阿婆,不孝孙儿回来了。”
“快起来,地上凉。”老夫人看到长孙,怒容一收,刹那间眼泛泪光,起身亲自把林昉扶起来,拍着他的手,不住点头“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高了,也瘦了,一个人在外头,这得吃了多少苦哇。”
林昉扶了老太太坐回罗汉床,笑着说“阿婆,我带着伺候的人呢,上峰也很关照我,没吃苦,就是十分想念阿婆。”
“你的孝心阿婆知道。”老夫人拉着长孙说了许久的话,才指了巴巴看着儿子的聂氏道“去见过你母亲吧,她也是极牵挂你的。”
林昉笑着说好,走到聂氏面前,躬身长揖“儿见过母亲,母亲一切可好”
“好好好,阿娘看到你呀,就什么都好。”聂氏流着泪,这次不是委屈的眼泪,而是喜悦的眼泪。
林嘉蕙凑过来,眼中泛着泪光,对林昉道“大兄,你可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阿娘挂念着你,时常彻夜难眠。”
“让母亲担忧,是儿不孝。”林昉对聂氏道。
“胡说,我儿最是孝顺。”聂氏用绢帕按了按眼角的泪,看儿子还站着,赶紧拉他在自己身旁坐下,问他这三年的起居琐事。
林昉不厌其烦地说着一些琐碎之事,并挑着一些趣事说与祖母、母亲听,把屋中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都逗得直笑。
待叙话告一段落,庶出的几个弟妹才一一上前来跟林昉见礼,林昉表情淡淡点头,态度并不热络。
与庶出弟妹见过礼后,林昉让跟着自己的小厮去把带回来的土仪送进来,他对老太太笑道“阿婆,孙儿给您带了些青州特产,咱们瞧瞧青州新鲜。”
“好好。”老夫人满意得连连点头。
只要是长孙送来的,不管是什么,她都会喜欢。
几大箱子土仪送进来,一一打开,有不值几个钱的青州特有的小玩意,也有精美的绢帛、金银摆件,其中一个长方形的檀木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盘油润的佛珠,子珠皆是沉香木,佛头更是用奇楠雕刻的。
“阿婆,这盘佛珠是孙儿偶然与一得道高僧论佛,他赠与孙儿的。”林昉将佛珠取出,呈到老太太面前,“您瞧瞧,这佛珠与您有缘呢。”
老太太自然是喜欢极了,当即焚香净手,换上了这串佛珠。
聂氏看着儿子送上那么多贵重的礼物讨老太太欢心,心中不由得泛酸。
林昉给老太太看了土仪后,才对聂氏道“母亲与父亲的,儿已让人送去正院。弟弟妹妹们的待会儿也送去给你们各自的院子。西府那边已经让人送去了。”
几个弟弟妹妹立刻像林昉道谢。
聂氏笑道“你办事最是妥帖。”
老夫人看差不多了,就说晚上家宴给林昉接风洗尘,然后把聂氏和其他孙子孙女打发走,独留林昉说话。
聂氏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林嘉蕙扶着她,也是一步三回头,她能猜到老太太要跟说什么,不免心底有些慌。
期远堂正房里,下人也被打发了出去,老夫人将林福一事从头到尾详细说了一遍,末了,说道“本事想写信告知与你,又想着你不日即归,信中无法详述,当面说总归是好的。”
她说罢,看着长孙,原以为长孙会惊愕,不料竟平静如斯。
“大郎,你竟不觉得惊讶”老太太问。
林昉笑了一下,说“阿婆,其实我早就心中有疑,蕙娘她,模样实在与府中其他人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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