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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8 章(1 / 2)

“巨著”里的事情没有发生, 林福没有青灯古佛了却残生,甘幼子也没有被羞恼的东平侯府毒打并赶出京。

他与他的两位兄长一起投身在襄武郡王门下,襄武郡王凡有宴请,都喜爱叫他们出来献艺, 甘幼子谱写的许多曲子都是京畿一带的流行曲, 若谁家的宴会上不弹唱一两首他的曲子,那就算不得清雅高贵, 就是土老帽了。

襄武郡王养着他们, 其他王公贵族家有宴,也爱请她们的献艺,流水的赏赐送到兄弟三人住的小院,许多文人也同他们折节下交。

虽是贱籍, 但在京中的日子也算是风生水起, 竟会跟着须永寿来扬州。

须永寿的后宅不算庞大, 有男有女,他的夫人麻氏在西南老家侍奉舅姑教养子女,扬州的后宅管事的是麻氏安排来的老嬷嬷,对须永寿的姬妾小郎都一视同仁。

对新来的甘姓郎君也没有另眼相看, 听闻侍女来说冉郎君带人去找甘郎君的麻烦, 她眼皮都不撩一下。

“都是下贱胚子, 让他们自己去闹。”

老嬷嬷话音刚落,就瞧见大步走来的须永寿,惊了一下,赶紧俯身行礼口称郎主。

须永寿扫了老嬷嬷一眼, 对麻氏派来的人在他的后院的所作所为他一清二楚,只是没闹出什么大事,他就懒得管,也不好驳了麻氏身为正妻的面子。

但不代表他喜欢听到他喜爱的人被人说“下贱胚子”这样的话,连“下贱胚子”都喜爱,那他成什么了

须永寿这一眼寒霜带雪,老嬷嬷被他看得背脊发凉。

但他只是看了一眼,没说什么,连脚步都没有停留。

老嬷嬷松了一口气,旋即有些恼羞成怒。

须永寿到了清泉苑,还没进去就听到冉旭的喊叫“给我撕烂他的嘴”

“住手”须永寿快走几步,一进去就看到冉旭带来的人把甘幼子摁在地上,还有一人高高举起巴掌,显然是要打他。

“姐、姐夫”冉旭一下子就怂了,惊慌失措看着须永寿。

摁着甘幼子的人瞬间松了手,在须永寿黑沉的脸色中,惶恐跪在地上。

甘幼子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满是泥水的衣裳,拍了两下发现衣裳越来越脏,手也弄脏了,遂放弃,抬头对须永寿叹道“须刺史,这些日子幼子打扰了,这两日收拾一下,就回京城去。”

须永寿稍缓了脸色,对甘幼子道“是我没管束好下人,让你受惊了,我保证没有下一次。”

甘幼子但笑不语。

须永寿就把脸转向冉旭,喝道“谁准你来清泉苑的”

“姐夫,我”

“说过多少遍,不准再叫我姐夫你自己去领罚吧”

冉旭还欲再说,须永寿却不想听了,直接让人把他赶出了清泉苑。

被赶出来的冉旭失魂落魄地走在宅中,无意遇上麻氏派来的老嬷嬷,那老媪眉眼嘴角都耷拉着,生的一张刻薄脸,撩起眼皮似笑非笑的样子嘲讽意味浓厚,看得冉旭气不打一处来。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恼羞成怒的冉旭抓着老嬷嬷就是一顿暴打,把人打得哭爹喊娘,打得自己爽快了,才像扔死狗一样把人一扔,扬长而去。

晏陈闲来无事,就拿着锄头在住的小宅子里开了一块地要种点小麦,无论应凤岐怎么反对都无效,还要拉着他一起种田,把太原应氏膏粱锦绣堆里长大的郎君搞得要崩溃了。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小宅子的大门被嘭嘭敲响,林福安排给他们的护卫前去开门,外头是冉旭。

此人很不见外地拨开护卫往里头走,囔囔着“嬴兄,言兄,一起喝酒哇。”

晏陈和应凤岐对视了一眼,把锄头放下,往前头走,遇上冉旭就被他拉着要来个不醉不归。

“冉贤弟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晏陈问。

“别提了,”冉旭手一挥,“咱们喝酒。”

晏陈就看了应凤岐一眼,后者立刻懂了,去搬了一大坛烈酒来,再叫厨房随便做两个小菜,务必要把冉旭灌醉了,好套话。

冉旭的酒量不行,几杯烈酒下肚就半醉了,然后卧倒在榻上狂哭,边哭边骂

“说什么最喜爱我,都是骗人的,都是狗屁呜呜呜”

“那个贱奴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会唱几首曲子,居然为了那么个贱奴罚我呜呜呜”

“你们说,你们说,他是不是不喜爱我了,不要我了呜呜呜”

晏陈和应凤岐听了半天,只听到冉旭抱怨须永寿移情别恋了不宠爱他了,半点儿有用的东西都没有,还被冉旭抓着一个劲儿问,两人头大。

让他们两个还没娶妻的汉子去解读汉子与汉子之间的感情,实在是太为难他们了,再说了,他们也不好南风呀。

“要不,冉贤弟,你干件大事,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让须刺史重新看到你重视你。”应凤岐出馊主意。

“对对对,你干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让须刺史刮目相看,他不就再看不得别的小妖精了。”晏陈用力点头。

冉旭醉眼朦胧,喃喃“干一件大事对我刮目相看我能干一件什么大事”

晏陈说“你想想,须刺史现在最看重的事情是什么,最忧心的事情是什么,你为他分忧解难,他自然对你刮目相看。”

“最看重最忧心”冉旭仰躺在榻上,晃着脑袋失神喃喃“他最看重什么最忧心什么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晏陈和应凤岐对视一眼,嘿嘿暗笑。

不怕你动,就怕你不动,动了才好抓到把柄。

实验田里,秧苗全部插好,及时上了护苗水保返青,返青后立刻就要施蘖肥,促使秧苗早分蘖、快分蘖、多分蘖、减少无效分蘖。

“蘖肥先分出八成全田施入,另外的二成等一旬后看田找施,哪儿黄哪儿弱就施哪儿,记住了吗”林福对正在分堆肥的官吏们说。

众人被纯天然有机肥搞得一脸惨绿,回话回得有气无力“记住了。”

林福抄着手站得远远的,俨然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监工。

变故就在这一刻发生

忽闻有破风之声传来,紧接着是护卫队长大喊一声“长史小心”

林福下意识转头,还没转过去就被护卫队长一下拉到身后,队长抽刀刷一声将凌空射来的羽箭砍成两截。

紧接着又是几支羽箭飞来,皆是朝着林福而去的。

实验田附近三面空旷,唯一能藏人的地方是南边一片果林,护卫队长持刀挡在林福面前,其他护卫留下几个将飞来的羽箭砍断,另外的去果林追击凶手。

分走了一部分护卫后,路边被变故吓到乱串的农人忽然有十来人拿出黑布来把面一蒙,从脚边柴捆里抽出刀,嗷嗷叫着朝林福冲来,护卫们冲上去与几人战在一处。

情况虽然危急,但林福还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这些人都已经大喇喇站在这里许久,什么模样都已经看过了,还蒙面做什么,脱裤子放屁

有病啊

“姑娘”忽然,朱槿失声惊呼,向林福奋力扑过去。

一只羽箭朝林福迎面飞来,已经近在眼前,护在她身侧的队长被贼人声东击西缠斗离开有十来步远,回救不及。

银白的箭尖在视线中愈来愈大,朱槿扑过来以身相挡,千钧一发,林福咬牙保住朱槿用力一堆然后就地一滚,险险避开了要害,羽箭擦过她的左肩,带起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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