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鲁一见这两人,便觉眼熟,正在狐疑,便听刘协道“师君左手边这位,是朕的左中郎将刘范;师君右手边这位,是朕的治书侍御史刘诞。”
“二位是”张鲁恍然大悟,“是刘益州的公子”
这刘范与刘诞,正是已故益州牧刘焉的长子与次子。刘焉据有益州多年,又令张鲁斩杀朝廷使者,断绝与朝廷的交通,在益州做了个半个皇帝。而刘焉的长子与次子却都还在朝为官。后来刘焉病死,益州牧便给了他的小儿子刘璋。然而刘璋懦弱多疑,恼恨张鲁不听调度,竟杀了张鲁母弟,逼着张鲁无奈之下,选择了来长安一试。
刘协悠悠道“刘璋乃是幼子,若非他就在益州,原也轮不到他做益州牧的位子。这是刘范与刘诞的不忿之处。刘璋做了益州牧的位子,却不向朕纳朝贡税银,这是他失了朕心之处。而刘璋杀了你的母亲与弟弟,想来师君不报此仇,也无法向信众交代吧据朕所知,那刘璋现在可是活得好好的,没病没灾。”
“这么一来,何妨咱们联起手来,将刘璋赶出益州,把益州一分为二,刘范与刘诞各得其一,皆向朕纳贡,而师君也大仇得报、在信众中声望愈发高涨了。”刘协微微一笑,“不知师君觉得如何”又示意刘范与刘诞二人也都坐了。
张鲁摇头,带了一丝冷笑道“益州士族豪强,兵多将广,地方沃野千里,刘
璋虽懦弱无能,他背后的那些人可不傻。益州,可不是陛下刚打下来的南阳郡。”
刘协并不因为他话语中的轻视意味而生气,仍是含笑道“不用你出兵相助,朕手中有二十万大军,都是能征善战之辈。朕愿意一试,便是不成,师君也无所损失何妨一试你若不答应,朕便趁刘璋出兵攻打你的时候,也从长安出兵,与刘璋两面夹击,将汉中生吃活吞。”他把话摆明了说,张鲁若不合作,便是长安的敌人,届时张鲁腹背受敌,是极难支撑的。
张鲁转转眼珠子,道“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简单。”刘协微笑道“朕不需师君出兵出物,只要师君让出一条道路,让朕的兵马能通行至刘璋辖区便好。实不相瞒,朕这边与荆州牧刘表也有联络。初平二年时,刘表曾上奏朝廷,说刘焉在益州,有似子夏在西河疑圣人之论,说他图谋不轨。彼时刘焉造乘舆车具千余辆,要做跟如今袁术一般的事情,可惜一病死了。不过你看看袁术如今的下场,说不得还是老天可怜刘焉,才将他早早收了回去。”
张鲁默然听着,心里盘算,就算小皇帝吃了败仗,他也没什么损伤。而若是小皇帝打赢了,那他也能报了母亲与弟弟的大仇。至于刘范与刘诞兄弟二人平分益州之后,是否会与朝廷合击于他,那就要看这兄弟二人是否真是忠良臣子了。从他们父亲刘焉和弟弟刘璋身上,张鲁可看不到半分忠良的影子。况且当下若不答应,朝廷转而去寻刘璋联手,又有刘表在侧,那汉中可真就危险了。
张鲁伸出手来,与皇帝伸在半空中的手轻轻一击,道“一言为定。”
刘协微笑起身,道“朕不便久留,这便回宫了。师君若有事相商,可使方祭酒转告玉奴。”
张鲁冷笑道“方泉已非本教中人。”
方泉在张鲁身旁瑟缩了一下。
“哦”刘协倒也不以为意,笑道“既有师君此语,朕今后用方泉,便不算夺人所爱了。”
一时出了曹府,回宫的马车上,冯玉轻声道“臣观那张鲁不可信。”
“原也不用他可信。”刘协神色淡漠,缓缓翻过手中书页,漫不经心道“你可听过假途灭虢的故事”
冯玉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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