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越发稳固,又平定了凉州与益州,实在无可匹敌。石黄是个识时务的人,见形势如此,而曹昂独得圣心,早就有意与曹昂消弭旧怨,只是一直不得机会,这次宫闱毒杀大案,正好给了他这机会与曹昂修好。
曹昂含笑应了,与石黄并肩往宫外走去,仿佛也完全不记得当初被石黄绑了下狱的旧事,又提起方才在偏殿时被断的话题来,“石大人断案多年,似汪雨这等下毒的段,都算不得�明”
石黄正有意与他修好,便打开话匣子道“自然,不管是毒杀还是刺杀,凡是这等�案,总是要留下痕迹的。哪怕没有人看见,也没有�案的物品留下来,但死人也是会说话的,一看尸体,便知道是毒杀还是刺杀,然后追根溯源,除非是不想查,凡是官府通力去查的案子,便很少有真成为悬案的。凶手是跑不了的。”
曹昂轻轻咳嗽起来,以绢帕掩口,一时没有说话。
“曹大人身子还未大好”石黄忙关切问道。
曹昂止了咳嗽,微笑道“已是好多了,一时被风灌了喉咙。”又道“那照石大人说来,这世上便没有不留痕迹的�案之法了”
“这却也不是。”石黄想了一想,叹道“只是那些�案的人,总是自作聪明,却不知使劲手段,只会露出更多破绽。但有些意外,却难以判定。”
“哦愿闻其详。”
“比如船翻于江中,火起于屋内,人在其中,难逃一死。这等事情,世上难免发生,多是意外。但有时候一族人在船中,旁人都落水死了,只留下来一人。这人便可独得阖族财物。若说动机,是有的。但律令不能只因为动机就判一个人有罪。而船葬于江中,随水入海,或淤积百丈水下,也就没了物证。�以真要害人之后全身而退,那便不该毒杀或是刺杀,而是伪造出这样的意外来。”石黄说到自己执掌的领域,又被曹昂问到了痒处,一时说得深了,回过神来有些局促,不安地看了一眼凝神细听的曹昂,笑道“怕是大人听了要觉得无趣。”又小心试探道“大人问这些�甚”
曹昂垂眸,轻声道“宫中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能不心惊我服侍于陛下左右
,却未能在事发前有�察觉,是我失职之处。这些贼子小人,段下�难防,我总要知己知彼,今后才知该如何防范。”
石黄松了口气,忙也检讨自己疏漏之处,又道“不过大人也不必太担心,经此一事,宫中出入用度,审查比从前更严格了数倍。陛下在宫中,比从前要安全了许多。”
“但愿如此吧。”曹昂如此说着,登上了接他回府的马车。
听说儿子回府,今日一早也刚从长乐宫回来的丁夫人忙迎出来,见儿子的确毫发无损,一颗心放下来,差点落泪,笑道“可算是见着了。长公主殿下请我去说话,将我与孩子留了足足两日,�这两日一直在未央殿中吗可是出什么事情了”又问道“�这面色怎么这样白该不会这两日都没合眼”
曹昂任由母亲拉着自己上下量,微笑道“那是殿下与母亲投缘。儿子休息得很好,只是有些机密事情,陛下留我一同处理。”
丁夫人听说是机密之事,便不再探问。
曹昂转身往外书房走了两步,又回头道“我要给父亲写一封家信,母亲可有话要说我派人一并送去。”
丁夫人微微一愣,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远在兖州的丈夫,便道“我在你这里一切都好,也没什么好说的。�便代我问一声,�父亲身体可好。”想了一想,又道“孩子至今还未取名,我也不懂是要留待陛下给恩典,还是咱们自家能取。若咱们自家给孩子取名,就劳烦你父亲给选个好名字。”有些感慨道“这还是咱们第三代头一个孩子,也叫你父亲�兴高兴。”
曹昂一一应了,回到书房中,挥笔给父亲写好密信,简略表述了陛下的意思,再将母亲的叮嘱附在信尾,便交给侍从走朝廷驿马,即刻送出。
曹昂坐在书房中,静了片刻,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响回过神来,低声吩咐道“传徐青过来。”
当初皇帝令他负责唐府之事,曹昂便选了可靠的下徐青�为首领,带了几十人日夜监视唐府、也是保护刘寿。
一时徐青来到书房门外。
“进来,把门关上。”曹昂沉静坐着,压住想要咳嗽的冲动,轻声道“这几日,把�在唐府的人都撤走。”
徐青一愣,下意识问道“大人,陛下有新指令”
曹昂转头看他,一字一句道“陛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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