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不给情面,袁文登时气得一张脸紫茄子似的,偏秦桑压根不看他脸色,转身就要进门。
袁文喝道“我有证据在手,由不得你不信”
秦桑收回迈门槛的脚,立在台阶上讥讽一笑,“我又不是判案的官老爷,管你证据不证据。”
袁文忍着怒气说“都是一家子,为父考虑到你的名声才不愿闹上公堂,你老老实实地听话,以后莺儿有什么,你也有什么。”
“我秦桑不是性子温软的人,你几句话吓不倒我,有本事,你尽管告去”
“傻孩子,你哄骗了朱总管,一旦真相大白,他第一个就要拿你出气”
秦桑不理他,视线飘向巷子口,扬声喊“哥哥”
朱闵青策马而来,一勒马,疾风前蹄扬起,差点踩到袁文身上。
袁文吓得面白如纸,连连后退,脚下一绊“扑通”跌坐在地,疼得他呲牙咧嘴,什么君子之态也没了。
朱闵青翻身下马,将手中的一卷案宗抛给秦桑,“如何”
秦桑一指袁文,“揍他”
朱闵青慢慢踱到袁文跟前,目光又阴又冷。
袁文一见朱闵青,气焰先下去几分,“我来寻自家闺女,没闹事,你别乱来啊。”
朱闵青扯了下嘴角,一拳落在袁文肋下,袁文痛极,连哼也没哼一声,白眼一翻就此晕了过去。
朱闵青踢了他一脚,冷哼道“忒不抗打,无趣小常福,把他扔到袁家门口,从最热闹的集市上过,给他个教训。”
小常福跟拎布口袋似的,提着灰头土脸的袁文往马车后面一扔,挥着鞭子开始招摇过市。
秦桑翻翻手中的卷宗,很是惊讶,“这是我外祖的案子”
朱闵青一面往里走,一面漫不经心地说“嗯,想着或许有用,就从刑部借了出来。”
秦桑便说“十六年前的旧案子,还不知放在哪里落灰,肯定花了你一番功夫,辛苦你啦。”
朱闵青淡然说“没什么,自有小黄门动手,我只吩咐一声罢了。”
秦桑琢磨下,笑道“也对,这等繁琐的事,你耐不下性子做。”
朱闵青藏在衣袖中的手悄悄握了握。
“案卷你拿回去慢慢看,有不明白的来问我。还有,我今天见到督主了,他说下个月初八是吉日,让你我准备搬家。”
秦桑呆滞了一瞬,然后仿佛整个人都鲜活了,笑吟吟道了声好。
朱闵青又道“袁家养的那房人,是秦家庄的族长秦嵩一家,本来被逼得半死不活的,不知怎么从秦家庄逃了。督主正命人细查,不日就会有结果。”
原来是他秦桑冷笑道,“新仇旧恨一起算,这次谁也别想跑”
且说袁文倒挂车后,在剧烈的颠簸中悠悠转醒。
他是头发也散了,衣衫也破了,吃了一肚子的尘土,半路又吐了,奈何浑身疼痛,动弹不得,那秽物是沾了满脸满头,真真是狼狈至极。
这副尊荣,引得沿街的妇人们捂着嘴咯咯笑个不停,男人们指指戳戳呵呵大笑,袁文羞愤交加,两眼一黑,几欲昏厥过去。
朦胧之中,他似乎又看到秦氏立在面前,冷笑着、蔑视着、如同看蝇虫一样看他。
秦桑的表情,和她如出一辙
失去意识之前,他想,决不能放过这对母女。
几日过后,顺天府接到袁家的讼状,告朱缇强抢他人之女,告秦桑数典忘祖,不孝不义。
顺天府尹当即出了一身冷汗,他对这桩公案早有所耳闻,但一直当个笑话听,没想到袁家真敢告状
关九千岁,他根本不敢接,好言好语把袁文劝走了。
袁文又去大理寺,然而大理寺卿更绝,直接挑明“九千岁我惹不起,你找别处告去吧。”
他跑到刑部,刑部是收了,可压根没审讯的意思。
袁文气得两眼冒烟,去了趟苏家,回来就直接上了奏折。
朱缇没拦着,原封不动呈递给永隆帝。
永隆帝看完笑道“怎么又有袁家的事,他敢明目张胆和你抢女儿,定然是有所依仗,这桩官司,你真要明着打”
朱缇叹道“不瞒皇上,一直有人怀疑老奴闺女的身份,老奴忍了又忍,奈何却让闺女受了委屈,就想借皇上的金口,给闺女正正名。”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永隆帝也不能免,遂道“那朕就审审这案子,把你闺女也叫进宫,朕要看看到底是何等人物让你们争来抢去。”
于是,时隔多日,秦桑终于见到了爹爹。
朱缇手持拂尘立在殿门外,笑呵呵地说“闺女,万事有爹爹,别怕。”
秦桑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朱缇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说“别哭,忍了这多日,看爹爹怎么收拾他们”,,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