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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1 / 2)

翌日,徐铭在风雪里站了许久,也没有等来卷耳。

徐铭不禁挠了挠头。

摄国殿下不像是言而无信之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此刻的卷耳正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纱帐出神。

她都干了什么。

脑子里太多纷杂的画面,最后是沈知礼问她认不认识他是谁。

现在的她从头发丝到脚尖都是软的,卷耳抬起手臂遮住眼睛,一言难尽。

沈知礼早就醒了,他也不动,躺在床上平静道“是我的疏忽。”

毕竟谁也想不到阿秀会在茶里下药。

昨天那个样子,总不能真的让沈知礼给她找个小倌过来。

空气里还散着迷离的香,沈知礼淡定的样子让卷耳冷静了下来,虽然心底仍有那么一丝丝的异样,“是我不小心。”

她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样子。

卷耳侧头,看到沈知礼脖颈上的痕迹。

她真的不敢相信那是她做的。

那身紫色襦裙皱巴巴的,可卷耳还是扯过来穿好,她沉默着下床,就着铜盆里的水简单洗漱。

明明做过最亲密的事,可他们的关系并没有缓和多少的样子。

幸好斗篷足够厚,卷耳系好领子上的带子,又把斗篷上的帽子带好,若不仔细看,和昨天来的时候并没什么两样。

沈知礼沉默着看她忙来忙去。

两个人的关系本就说不清道不明,经过昨晚,更显的莫测了起来。

可沈知礼却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微微明朗。

他找了七年的人。在他身旁。

趋光是本能。

他虽携了满身泥沼中的风雪,可却突然想倾尽所有,来留这光。

卷耳收拾好了一切,推开门之前,她犹豫着要不要说些什么。

如果当年沈知礼认错了人,那么他就是从未喜欢过柔嘉。

那她呢。

卷耳并不觉得出了这件事,她就要沈知礼负责,卷耳从不觉得所谓的清白就能让她和不爱自己的人捆绑一生。

她相信,沈知礼也不是这样的人。

卷耳拉开门走出去,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沈知礼看着她走出房门,眉间暗了暗。

因为有卷耳在背后支持,流民的住所很快被安置下来,可有个稍远的地方还是要徐铭和沈知礼亲自去一趟。

这项工程花的钱不少,沈知礼投了许多,还有摄国殿下的支持,徐铭不能让它落不到实处。只有亲自盯着才放心。

这次去短则半月,长则一月。

徐铭已经和阿秀商量好了婚期,一个月后正好是他们成婚的日子。

十二月的时候,肆虐许久的风雪终于小了一些,因着沈知礼不方便,所以徐铭找了辆马车来。

卷耳来送他们,看着马车里的沈知礼,静了半晌。

徐铭很有眼色地说了个理由告退,给他们俩相处的空间。

沈知礼抿唇,轻声道“你”

他欲言又止,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卷耳奇怪,“我什么”

车帘不厚,风吹进来,沈知礼握拳抵着唇咳了咳。

卷耳皱眉,伸手把他有些散的狐裘拢好,雪白的料子上锁了十二道金边,风月场所呆久了,他却并没沾染什么俗气。

让卷耳不由的想,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沈公子是何种模样。

她刚想收回手,却被沈知礼一把握住。

那只手冰凉苍白,指骨勾出温凉手掌,力道不轻不重的扯着她。她抽了抽,没放开。

“怎么了”她声音不自觉地缓了缓。

沈知礼沉沉地看着她,直截了当,“殿下可有其他喜欢的人”

卷耳一时愣住,半晌收回视线。

“要是没有的话,我们可不可以试一试”沈知礼摸不清她想法,索性一次性把话说完,定定的盯着她看。

他像是踩在悬崖边枯枝上的人,她若有一丝一毫的嫌恶,都足以把沈知礼推下去那万丈深渊。

沈知礼刚才冰凉的手心现在沁出一层淡淡的汗,卷耳心里涩涩的。

她轻声问他,“你不喜欢柔嘉”

沈知礼被噎了一下,“我从来没喜欢过。”

只是认错人了而已。

卷耳笑了笑,她如今自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不逼他承认一下,总觉得差了些什么。

七年前,上元灯节,少年白衣染血,她把人压在墙上缩在他怀里,很轻的吻他。

动心的,远不止他一个。

卷耳另一只手覆在他手上,像是有些漫不经心,可又没了那摄国殿下的沟堑,一派柔和。

“那就,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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