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计天亮前一个小时,中途落下十数人后,到达了目的地风蚀。众人四散开来,各自寻找驻扎地点,几处背风的山洞很快被人占领。顾璆鸣选了处背风远离绿色植株的地方,拉起帐篷。
岑梓心安理得地坐在地上,给自己按摩腿部。
顾璆鸣活干到一半,感觉不大对。
事情的起因是他想蹭欧气所以找岑梓组队,而从实际角度出发,岑梓是个新人。他不仅免费了珍贵的情报,现在等同于在带人过本却还得包揽粗活。
顾璆鸣扭头看了岑梓一眼,见到人打着哈欠在那拉筋,悻悻闭上了嘴。
天黑,休息足够的人们断断续续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岑梓假装突发疾病,应付过热心肠的老板夫妻,留了下来。
选择留下的有近二十人。
孟起函纠结过后,还是告别了老板夫妻,意图找顾璆鸣搭伴。顾璆鸣给他指了距离他十米远的地方“那你就住那儿吧。”
孟起函真诚建议“游戏里做和谐运动没什么意思,大家就近照顾比较好。”
顾璆鸣倒吸口气,脸涨得通红,怒道“渣滓,滚”
瘪嘴离开的孟起函一步三回头“大家都是男人,体谅谁不懂呢。热恋期,如胶似漆嘛”
顾璆鸣蓦然回头,对上岑梓看人间败类的眼神,恼羞成怒“你瞎想什么呢我不是我没有好吗”
“不,我只是在想,这么快就理解他话语中意思的你真是”岑梓话语在嘴里转了一圈,给出一个含蓄隐晦的形容,“很棒棒哦。”
顾璆鸣哑口无言。这种成年人之间普通的废料玩笑,怎么上升到鉴定人品标准了这人以前的生活得多无聊啊。
白天睡够了,这会儿毫无睡意,四周又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生火,两人很干脆地钻帐篷捂着被子打牌。打了一半实在没劲,顾璆鸣又出去把孟起函喊过来。
孟起函没有空间格,所有东西都用一个半人高的背包背着,用不起帐篷这样的奢侈品,只有一卷包着塑料纸的铺盖,缩在岩壁上发呆,一听邀请立马喜滋滋地收拾东西跑了过来。
顾璆鸣心中后悔,这样子看来这家伙进了帐篷就赶不出去了。
他们用的帐篷其实就是一大块帆布简易制作,实在是囊中羞涩。顾璆鸣很细心地将地面铺好,尽量减少地面与四壁的接缝缝隙,加上背风,帐篷不易变形,还算舒适。
将近半夜的时候,外面有些吵闹,三人缩在被窝里,都懒得动弹。等到早上暖和起来了,才慢吞吞地挪出去张望。
“什么情况,有人凉了”孟起函手搭眉骨,“只能看见有人躺在地上。要过去看看吗”
顾璆鸣“你去。”
“我不去。”又想往帐篷里缩的孟起函控诉道,“都说女人翻脸像翻书,你也不遑多让。本来以为是个谦谦君子和善好人,结果都是假的。”
顾璆鸣斜眼“那你相信天上掉馅饼”
孟起函思考了会,遗憾道“我很想相信,我也挺愿意尝试的。”
“呸”顾璆鸣摊手,“还想继续呆里面,给钱。”
孟起函从口袋里摸出两个铜板“所有财产了,所以你现在要钱有什么用。”
“那不一样,这些不够,你出去得给我补上。”
“我陪聊陪玩还陪暖床,这都不够”
岑梓直接越过喋喋不休的两人“我去看看。”
顾璆鸣想过去,又舍不得家当,指挥道“你跟着她,当一次保镖,帐篷可以腾一个角落给你休息。”
孟起函给了他一个“还说没有猫腻”的眼神,屁颠屁颠跟上。
的确有个人躺在地上,周围围了一圈人,谁都不敢上去。那人已经死透,身体都僵了,脸色呈诡异的青白,看起来像是冻死的,实际上也看不出身上有什么伤口。可穿得很保暖。
有人用木棍拨了一下,看见这人脖子上有个黑点。
“什么东西会动。”
“蜱虫。”那人说,“这人没什么行李,嘴唇干燥,明显缺水。选在沙棘边上休息是为了占领这个可以取水的地方,此时沙棘未到结果期,无法通过果实解渴。看边上的挖掘痕迹,显然是通过挖掘树根获取水份。别的不说,日夜交替,沙棘叶片会通过温差凝结出水,足以支持日需。可惜却不知道沙漠地区树木边上也多毒虫,这个蜱虫的毒素足以致死。”
听众不由默默退开一步。
不远处还有骚动,是有人死在了山洞里。这人身上很明显有两个发黑的牙印。
“这里有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