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两点,浅眠的三人在大地刚刚晃动的时候就猛地掀开了被子,几乎不带丝毫犹豫地翻窗朝前狂奔。
在居中的岑梓脚尖刚刚点到窗外的土地时,扒拉着的墙壁开始剧烈地颤抖,透过路灯暗淡的灯光可以看见簌簌粉尘从天花板上落下。
走在前面的贺千钰拉了她一下,断后的顾璆鸣猫一样嗖地跃了出来,轻喝“往前跑,去开阔的地方”
贺千钰打开睡觉也握在手心的电筒,闷声往外跑。
这座温泉酒店周边连带景区外整整一条商业街,地势稍高,除了酒店旅馆有六七层,房屋也大多只有两三层。
刚刚路过距离房屋最近的大树,地面就如沉睡刚刚醒来的巨龙,开始疯狂晃动,就像是站在被狂风大浪袭击的海船上,岑梓一个趔趄,直接扑到了地上,得亏边上的顾璆鸣反应迅速,才没让她直接面孔贴地。
贺千钰扒拉住边上的树,大海孤舟的感觉让他哪怕抱着这么一个合臂粗的树都丝毫没有安全感。
这时一阵刺耳的咔擦声从房屋传来。这栋漂亮的楼房如同脆弱的玻璃一般,那裂缝越来越长越来越深,持续轰鸣。
沉睡的旅客们先后被惊醒,尖叫不止,疯狂逃生。
有人直接从三楼一跃而下,企图靠着地面那一层草地减缓伤势,结果直接摔晕。更多的人则涌向了楼梯,试图逃离。
此时距离地震开始仅仅过了十二三秒的时间。
房屋开始开裂,外墙装饰性的物品碎裂掉落,电路损坏,光亮消失。直接在大厅睡觉的前台小姐姐直接卷着被子,趿拉着拖鞋,惊恐地从大门逃出,还没来得及庆幸,就被其上掉落的牌匾砸在了地上,声息全无。
岑梓握着顾璆鸣的手颤抖着攥紧,直至进入灾难日记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灾难时人们的挣扎恐慌、痛苦哭嚎。
“我们必须快点走。”贺千钰看着摇摇欲坠的楼房,眉头拧起,“如果被坍塌的建筑材料砸到或者压到,就完了。”
顾璆鸣拉了拉岑梓,岑梓没动。
她深吸了口气,撕心裂肺的大吼“寻找坚固的三角区域,保护要害,留守力气,等待救援”
那是她出生以来最大的声音,她喊了三遍,顾不上是否能有人听见、亦或者听进去,决绝的转身狂奔。
三人使出绝命狂奔的架势,互相提携着一路跑到了酒店外,而后倒吸一口凉气。
酒店外的马路在距离琼玛卡若线大约数厘米处戛然而止,只有一条碎裂扭曲的边缘带。往前,是十数米落差的马路另一头,颤抖开裂的街道景象。中间却隔着一道深色的,黑夜中根本无法判断深浅的地缝。
跑在最前的贺千钰收势不及,脚下一滑,险险抓住边缘,冷汗狂流。
顾璆鸣将岑梓拉到后面的安全地段,趴在扭曲如蚯蚓抖动还在不断升高的地面上快速匍匐前进,向贺千钰伸出手“伸手”
贺千钰咬牙将身体撑上两分,探出右手去抓顾璆鸣,两人的手在半空中交握,却立马划开。贺千钰收势不及,身体重重下沉,仅余一只手艰难支持。
“看着人高马大的,力量不行啊”顾璆鸣大喊,将被蹭的一手的汗水擦干净,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棉手套带上,再度伸出手,抓住贺千钰已经隐隐撑不住搭在边缘的左手手腕,沉气往上提。
贺千钰眸光微暗,适当松开了紧抓边缘的手,好让顾璆鸣方便施力。在感觉身体被抬高了几分后,立马伸出右手重新抓住边缘,减轻顾璆鸣的压力。
地面再度剧烈震动,顾璆鸣气一泄,一时没能控制住重心,被甩出了几厘米,脑袋立马伸出了边缘。
岑梓眉心一突,都想开口让顾璆鸣放手了。
普通地震主震一般只维持十几秒,而现在已经接近一分钟,震度不仅没有减缓甚至还在持续增强。
岑梓扫过周围,目光在一辆小货车的车斗上凝住,飞奔过去扯动垂落的一截粗绳。
可以,够长。将一端挤在门口的大树上,另一端牢牢绑在顾璆鸣身上,扯了扯。
顾璆鸣咧嘴,直接站起身,抓住贺千钰的小手臂,气沉丹田,大喝一声,直接将人给拖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岑梓我觉得我是个多余的人微笑
为了亲女儿,临时采访进行中
赤你之前还那么不满,为什么立马就和贺千钰关系好了
顾璆鸣又没有杀父夺妻之恨,相处之后觉得这人还不错突然止住话头
赤你不像是那么容易和别人交好的人,为什么立刻和顾璆鸣成为朋友。
贺千钰值得交往,不论是游戏还是现实。看起来很容易亲近,但总觉得并没有到达想象中那么亲密的友情关系。可我陷入危机的时候,的确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陷入沉思
“琼玛卡若线”,道路最中间的白线,是以美国女医生琼玛卡若的名字命名的。
玛卡若在经历了一次小车祸后向有关部门建议在公路中间画一条醒目的线,让不同方向行驶的车辆各行驶在线的一侧,以此减少事故发生。感谢在20200322 08:56:0920200323 15:14: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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