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戈默不作声的看着她, 原本白皙莹洁的小脸慢慢染上一抹红晕, 落雁的容貌添了几分迤逦。
秦菀喝得是果酒, 味道芳香怡人,绵柔爽口,入口时也不辛辣,因此喝起来的时候容易没个数。又连续几杯下肚, 一开始她还不觉有什么, 直到脑袋越发的沉,眼前的叶明戈好像多出几个人影, 她才迷迷糊糊意识到她可能是喝醉了。
叶明戈瞧她是真醉了,见她又给自己满上一杯,伸手拦住道“别喝了, 再喝多就该难受了。”
秦菀醉眼朦胧的看着叶明戈,心里此刻恨极了他, 毫不客气的就将他手推开,“用不着你的假好心”
被她这样说, 叶明戈竟也不恼火,只轻笑一声道“还在这跟我作死呢”
秦菀喝得醉醺醺的, 神思飘忽,完全听不清他说什么, 渐渐,眼前的重影越晃越晕,随即她闭上眼直接瘫趴在桌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静默了一会, 叶明戈才起身拦腰将她抱了起来,迈开步子朝内室走了进去,看着她酡红的脸和浑身酒气,朝门口那唤道“来人”
白芷白芙正敛声屏气的在屋门口处候着,冷不丁听到叶明戈叫人,赶紧推门而入。
刚进去就听叶明戈吩咐道“去端醒酒汤来”
两人只是微怔了会,就赶紧回道“是”
床上的人难受得正哼哼唧唧,刚盖好被子,她两脚一蹬就把被子踢开了,翻了个身,竟然睡了过去。
叶明戈轻生一笑,又捡过被子帮她盖上,掖了掖被角,她这回倒是老老实实没有再踹。
白芷白芙她们端着水盆、醒酒汤进来,就见到大人正一脸温柔的看着床榻上的秦菀,两人先是对视一眼,然后垂着脑袋轻声道“爷,醒酒汤端来了。”
“嗯,哄着你们家姑娘吃下吧。”叶明戈淡声吩咐。
“是。”
两人小心的移步过去,动作小心翼翼的将人扶起来,秦菀喝了个烂醉如泥,全身瘫倒在白芷身上,但好在她还算听话,至少把醒酒汤尽数喝了下去,又替她稍稍擦拭了几下,才将人重新放回榻上。
白芷白芙退了出去,叶明戈就坐在榻边看着她,目光反复在那面色绯红的脸上流连了会,又瞟了眼她锁骨下明显的青紫,眸子微眯
不知何时,他的大掌还是抚上了她的锁骨,渐渐下移掀开衣领摩挲到底下,越是往下探里面的青紫痕迹就愈多,他向来对自己的自制力感到自傲,却从未没想到,自己竟会在一个女子身上变得冲动的不像自己
定了定神,叶明戈最后看了眼床榻间睡的深沉的人,起身出了房门。
暖阁外的岑石正笔直的站着,见他们爷出来,忙上前行礼。
叶明戈看向他,“仇叱如何了。”
岑石抱拳道“已打了一百军棍,现下在自己榻上休息。”
因着仇叱办事不力的缘故,被叶明戈直接下令打一百军棍,且做降职处理。如今在叶明戈身边保护的,除了前去办事的卓尧以外,就是刚被提上来的岑石。
叶明戈轻应了一声,终究什么也没说,抬步而去。
秦菀这天晚上睡得不太好,胸腔发闷,胃里翻滚,总有种要吐不吐的窒感,难受得她半夜便悠悠醒来。
秦菀挣扎起身的动静惊起了守在床榻边的白芷。白芷赶紧起身,到窗前将秦菀扶起,小心翼翼问“姑娘,可是胃里难受”
秦菀点点头“是有些。”
白芷道“那奴婢再去叫人端碗解酒汤来。”
“不用了,都那么晚了,别再惊动别人了。”秦菀拦住她,又道“给我倒碗水喝罢。”
“是。”白芷倒了水,毕恭毕敬的端给她。
喝了水后,秦菀才觉得胃里没那么难受了,看了看外面的天,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白芷回道“回姑娘话,现下已是三更天了。”
秦菀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秦菀这会头还有些晕,喝了水后,觉得胃里舒服了些,遂一沾了枕头,就忍不住阖上了眼,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白芷瞧着秦菀是真睡了过去,心下松了口气,替她放下帷帐,她便动作小心的退了出去,缩在屏风那儿守夜。
自从秦菀学会逃跑后,暖阁里就开始安排人守夜,原先秦菀逃跑走的那扇窗子,也被紧紧封死。而府里的进出,也比原先严格了许多。
先前参与秦菀逃跑的人,也都没了善终,虽说人是被发卖了,可府邸上下,竟无一人知晓那人究竟被发卖何地。没过几天,大家便又听说,原先来府里给秦姑娘看诊的林大夫,前日回老家探亲的时候,横死在路途中,不少人都说是土匪所致,但又有很多人说是仇家来报,不然为何那林大夫身上的钱财未失,人却被拔了舌头砍了双手,活活折磨而死
自然了,这林大夫的事上京里讨论了没过一天,就有一个更加惊天大事发生隋阳候嫡女惨死在家中。此事发生后,大家倒是对林大夫一事抛之脑后,兴冲冲的开始讨论起隋阳候嫡女一事。且,这事先按表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