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似乎这一个节点正在不断逼近。
接近五十具攻城车在被摧毁了接近十具之后,终于抵近了城墙,伴随着一具具带着搭钩的木梯轰然放下,便能直接挂在城墙垛口上,而结队疾步而上的喀尔喀士卒便能实现直接冲上城墙头的梦想。
与此同时是超过百部云梯也搭上了城墙头,这种由于矮墙的阻碍而使得云梯不得不加长的缘故,但是在角度上却更低缓了,一只手持盾,一只手握刀的喀尔喀士卒呐喊着蜂拥而上。
侯承祖咬着牙猛地一挥手,各部水兵们早已经结队瞄准了每一辆攻城车。
按照当初和左良玉的约定,攻城车威胁最大,一旦木梯搭上城墙垛口,敌人便能迅速发起冲锋,一次性便能冲上十余人上墙,而一旦攻入城头,那后果不堪设想。
水兵们举起的簧轮自生火铳从两侧形成梯次攻击阵型,这样可以避免正对敌军的直接进攻,同时又能延长攻击线,从敌军在攻城车最下端开始一直到木梯,都可以构筑起一道完美的死亡火线。
伴随着次第响起的脆响,一列列冲上来的喀尔喀士卒还没有来得及踏上木梯便从攻城车上坠落。
此时的他们成为最好的伏击对象,最远距离不超过七丈,即便是只训练过一个月的火铳手都能够轻而易举的射杀这种近似于排队待决的目标。
同样的局面也出现在了云梯上,只需要五到八名火铳手就能轻易的封死云梯的出口,当第一名士卒被射杀坠落或者扑倒时,往往就会对后续跟进的同伴构成阻碍,而他们手持的皮盾甚至铁盾在如此短距离的情形下毫无任何防范效果。
但设想在完美,总还是有出纰漏的时候,尤其是在内喀尔喀五部中一样有着武技不俗的勇士。
当两名身被重甲的弘吉剌武士飞身而上,一跃从攻城车侧面直接飞跃了木梯,凌空而降,满脸兴奋的汉子手中长柄环刀猛然挥出,直袭那名正在指挥的大周军官,猝不及防之下,军官脸上露出绝望之色,手中的火铳刚刚来得及举起,便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斩断,那一抹乌光瞬间便要抹过对方的颈项。
另外一名汉子则是一个鱼跃,身形滑行,一只手在城墙垛口上轻轻一按,双腿连环蹬出,两名火铳兵被直接蹬出一张多远,委顿倒地,而他趁势跃起,手中的铁狼牙棒狂舞,另外一名火铳军刚来得及将三棱尖刺套好,便被对方击倒在地。
“堵住后面的,这两个人我们来解决”布喜娅玛拉清脆的声音飘行而至,带着一道钢链的圆月弯刀后发先至,直奔那手持长柄环刀汉子的腰腹。
怪叫一声,汉子缩身爆闪,环刀竖起,挡住布喜娅玛拉凌厉的一击,猛然叫道“布喜娅玛拉是你,你在干什么”
“哼,莽骨大,各为其主,有什么大惊小怪”布喜娅玛拉也知道莽骨大是宰赛的堂兄,乃是宰赛伯父暖兔的长子,虽然不如宰赛那么老谋深算,但是勇武却丝毫不逊于宰赛。
莽骨大气得环眼怒睁,他当然知道自己堂弟宰赛娶了布喜娅玛拉的堂姐为嫡妻,原本宰赛一直想娶布喜娅玛拉的,但是自己父亲暖兔和叔父,也就是宰赛的父亲伯言坚决不同意,就是怕这个女人祸害弘吉剌部,最终宰赛只能娶了布喜娅玛拉的堂姐为妻。
要说双方都还是亲戚,但是此时却是白刃相见。
另外一个手持狼牙棒的武士却是莽骨大的弟弟比领兔,一样发现了布喜娅玛拉,他和莽骨大还有些不一样,莽骨大素来不太服宰赛,但是比领兔虽然和莽骨大是亲兄弟,但是却一直和宰赛交好,乃是宰赛在部落中的铁杆。
“布喜娅玛拉,你这是干什么”一支长剑带起一带银芒席卷而过,比领兔在墙头就地一滚,躲过尤三姐凌厉一击,随之还以颜色,狼牙棒搅起一阵劲风,猛捣对方胸膛“咦,是个雌儿蒙兀儿人”
“哼”尤三姐身形在空中轻灵的飞舞,长剑舒卷,剑气荡起层层清波,迎面而上。
不过仅仅是这么两下,两边的水兵已经集结起来,十余支自生火铳将二人瞄准。
“侯大人,请手下留情”布喜娅玛拉一刀逼退莽骨大,然后瞪了对方一眼,这才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