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留再多人没用,冰兰和春兰夫妻回去了。
王辉算是罗自修的老朋友,年纪也差不多,冰兰认识,见面冰兰开诚布公,那张协议拿出来,“王叔,一家人我就不说废话了,像现在这种状况我爸妈还能离婚吗”
王辉有种陌生的感觉,二小姐啥时候有如此冷静犀利的眼神了他不得不重视与冰兰的谈话“现在的确不适合离婚,也不能离婚,你爸爸的离婚协议只是草拟,没有任何法律效用。”
“那我就当没看到”冰兰将那份协议撕了,王辉只是看了眼冰兰的动作,玩味地点上烟慢慢吸起来。她没看到他就没起草过,两人心照不宣。
冰兰就她家情况再次咨询了一下王辉,与她的判断没出入,眼下只有她妈妈出面拿到矿上掌控权才是合理合法,但她妈妈没能力管,却可以转给成年的儿子。最后冰兰冒出一句“我妈是不是可以追讨我爸私自送出去的财产那毕竟是夫妻共同的。”
“有权利,如果没到非要不可地步还是算了,毕竟她们是你爸爸的女人,眼下是一致对外,不宜内外同时树敌。”王辉品尝着烟草的味道,透过烟雾慢悠悠道。
“谢谢王叔,明天或许有一场仗,希望王叔能为我们一些法律依据。”
“我和你爸一向不错,在他没恢复过来前会帮他好好看着煤矿的。一切等你爸爸好了再说,回去吧”
冰兰只能说她爸爸在经营人脉上还是有一套,有余淼和王辉说不定事情不会太糟糕。
包里罗自修的电话响了,来电显示北京,冰兰一笑终于有坐不住的了。
“你好”
“你好”对方的声音很轻,标准的北京腔,可能听到的是女人声音,对方语气略带着迟疑,“这是罗先生的电话吗”
“是的王女士,我爸爸前几天摔了一下,脑淤血,现在人醒了,痴傻,语言不清,中风后遗症。”冰兰说的非常平静。
对方显然应该是很意外,等了会儿才道“他怎么摔了”
“他要跟我妈离婚,我妈没同意,他就走了,两天后我们就接到了住院的消息。王女士,你不要过来看看我爸吗我爸一定是没拿到离婚证心力交瘁睡眠不好才摔倒的,你说他为谁一定要抛妻弃子为谁伤神难眠又为谁熬到心力交瘁”
对方传来压抑地哭声,冰兰冷冷地挂了电话。她就要刺激一下那个女人,让她良心上不好过,除非她没心。
两天没看到孩子了,两个孩子已经会跑着找她了。许清辉问了问,知道结果后只是叹息一声,“需要阿磊回来就叫他,现在不用啥时候用工作再忙还抵过家里事”
“不用,就这点事他来也帮不上什么忙,这几天要辛苦您了。”冰兰背着一个抱着一个,让俩孩子在她身上虐了阵子才扔下来。陈磊现在要看着那么多资金,她敢让他离开
没想到罗自简兄弟居然请来了市里县里的领导和矿上的副总。出差的也回来了,探病的都没去却先来到这里。李秀凤是带着自己三个孩子去的,冰兰一看还开什么会领导直接发话谁代管煤矿就行了还说什么罗浩轩年轻没经验,煤矿涉及到民生等等干什么
罗浩轩准备了一晚上的应对全化为低头默认,你敢反对领导罗家兄弟笑了,李秀凤是可以代董事长,可以天天来上班,但真正说了算的要两位总经理。李秀凤知道自己像儿子说的被架空着,有名无实,可她没办法啊。
市委领导出面还能怎么办冰兰陪着脸色难看的家人回到病房,罗自修见到李秀凤依旧傻笑。李秀凤上去捶打几下哭起来“你还不如死了现在好了,煤矿到了那俩白眼狼手里,能给咱们剩点渣滓就得谢天谢地了你个老混蛋老不死的”
“妈,先别哭,以后咋办我听那意思煤矿还欠银行钱”春兰心情更不好,属于自己的却得不到,家里的生意被别人管着谁心里舒服
“买矿的时候向银行贷款的,不过是三个亿,想还早还上了”罗浩轩不屑道。银行的钱不花白不花,每年还一些。不光是罗自修的意思,也是领导的意思。都给了银行他们分啥再说银行也需要他们付出的高额利息。
在家坐等事情发展的王雅莉终于坐不住了,她娘家人有在煤矿上班的,听到信就告诉了她,她本想等着李秀凤等人拿到煤矿再说,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大姐不能让他们管煤矿啊,煤矿到了他们手有没有汤给咱们不一定了,你和浩轩才是合法的人,你们怎么可以让给他们”
李秀凤只是瞥了眼王雅莉,现在知道他们是正根了
见罗家人不理她,拉着儿子扑到罗自修床上哭“我们娘俩以后可咋活啊自修,你快好起来啊”她在那里哭,罗自修只是厌恶地将她推开,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