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胤禛进来的时候, 因着捕蝉子今日上报的事情,心情本来就不怎么美丽,此时又见林仙仙这幅受欺小可怜的样子,扫视向屋中奴才们的肃穆眼神中, 便带出了些心头的火气, 这使得此时的他看起来特别的威严, 把一屋子的奴才都给吓得跪下了。
胤禛没有理会这些跪下的奴才, 而是急步如风的上前, 伸手将林仙仙给密密的抱进了怀中,“这是怎么了嗯可是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了你”面对林仙仙,胤禛的口气当下就化作了绕指柔, 连声音都轻了许多, 仿佛怕惊到她一般,而再度扫向屋中几个香的眼神却是冷得都能渗出冰碴子,这样的反差让此刻的他看起来特别的危险, 连苏培盛都没忍住缩了缩脖子。
扫瞪了屋中这些个将思思给招哭了的无用奴才一眼后, 胤禛又重新将注意力移回了林仙仙的身上,他伸手托着林仙仙的后脑, 低头看了看她的表情,用大拇指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湿润, 用宠溺至极的语气哄着她说道,“莫哭, 有什么委屈的, 跟爷说说,有爷给你做主呢。”
被胤禛这温柔中隐含霸道的语气一哄,林仙仙的眼泪是彻底的绷不住了,她水汪汪的眼神望着胤禛, 眼形和嘴形渐渐的憋成了一个拱形,感觉自己的眼泪就要决堤,林仙仙小脸一侧,将自己给埋进了他的胸膛里不肯出来了,手臂却是呈占有需要状的环抱住了他,连肩膀一起环住的那种抱,虽然她抱不实诚,但小手却是紧紧的揪住了胤禛的衣襟,指关节因用力而攥出来的褶皱,将她不肯放手的倔强显露无疑。
胤禛被她这个样子给弄得整颗心都软软的,他索性俯身托着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扔给了苏培盛一个眼神后,便抱着林仙仙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苏培盛会意,待躬身送走了两位主子后,在汀兰院的奴才们面前,首次露出了总管大太监的一面,“都跟着杂家出来吧。”
苏培盛浮尘一甩,当先转身走了出去。
等出了堂屋,进了奴才们歇脚的侧房,苏培盛往条凳上一坐,伸手掸了掸前襟,视线在几个春面上略过,用慢条斯理的语气说道,“都说说吧,怎么招到你们主子了。”
正此时,出去跟府中的老姐妹们沟通了一下感情的齐嬷嬷掀了帘子进来,一看眼前这景状,眉眼登时便显出了几分峥嵘来,“哟,苏公公这是在做什么,怎的摆威风摆到我汀兰院里来了”
“哟瞧嬷嬷说的这叫什么话,有主子爷在,哪有奴才威风的地儿,此事乃是主子爷示下,奴才哪怕是万死,也是要将主子爷吩咐下来的事情给办明白的”苏培盛起先的口气还算客气,但越说越是慷慨激昂,最后更是借此对胤禛表起了忠心,表演欲可以说是很丰沛了。
对着堂屋的方向表完了天地可鉴的忠心后,苏培盛方才看回了齐嬷嬷,姿态恭敬,但眼神却是充满了挑衅,“那就得罪了,齐嬷嬷”平日里看在齐嬷嬷曾是主子爷身边大宫女的份上,敬着她几分,还真当咱家怕了她不成
而开场只说了一句话,却被怼了一大堆的齐嬷嬷,生气归生气,但苏培盛这小子拿主子爷压她,她也是不得不弯腰的,但到底是有些不服气的,便不软不硬的说了一句,“那嬷嬷我今儿可就在这看着了,苏公公要怎么给主子爷尽忠也好叫嬷嬷我借鉴借鉴。”说完,径自走进了屋中,在苏培盛的侧下首坐了下来。
苏培盛见齐嬷嬷坐下了,不由得有些遗憾,本来他还打算顺带诈一诈这些个没怎么经过事儿的小丫头,看能不能抓到林格格的什么把柄呢,他这么做倒不是和林仙仙有什么仇,就是捎带脚的事儿,大概有点婆家人挑刺儿的心理,再加上他心比较脏
不过这些想法在齐嬷嬷来了之后,就只能只是个想法了。
苏培盛收敛了情绪,懒散中透着犀利的眼神看向了站在堂中的几个香,“你们是自己说,还是咱家找人帮帮你们”
几个香为首的香桃和香枝对视了一眼,都低垂下了眼眸,她们今日之所以会趁着齐嬷嬷不在,在主子格格面前提及年侧福晋的事情,一来是想在格格面前给齐嬷嬷上上眼药,二来也是不想格格被蒙蔽,哪成想就是这么巧,被主子爷给赶上了,若是她们交代了格格因何而哭泣,格格岂不是要落得个嫉妒的罪名所以香桃和香枝都打定了主意不说了。
屋中的气氛顿时落针可闻,随着苏培盛眼睛的微微眯起,他所释放的压力也越加的使人心慌,只香桃和香枝等几个拿定了主意的,自然不会被他给吓到。
哟真没瞧出来,林格格院里的这几个丫头,着实还有几个硬骨头,苏培盛眉头几不可见的挑了挑,视线从香桃香枝几个面上略过,最后落到了神情忐忑的香椿脸上,“既如此,那就别怪杂家不讲情面了。吴全”
苏培盛刚刚开口唤了声徒弟的名字,果然就有人扛不住开口了,但开口的却不是苏培盛瞄准的神情忐忑的香椿,而是躲在几个香身后,不怎么起眼的香茗,“回,回苏公公的话,格格流眼泪,是因为主子爷昨日去了年侧福晋那里。”
而与香茗这些话同时响起的,还有香桃与香枝的喝止声,“香茗”
苏培盛一听,颇有些无语之感,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这也值得林格格哭上一场说实话,算上宫里的娘娘,苏培盛就没见过像林格格这么作的,主子爷不是没在年侧福晋那里留宿么不过这么看来,这位林格格对主子爷的心,倒是真有几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