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人纷纷点头,罗保济便得意大笑“我何时说过大话可见往日里都是冤着我了。”
许六郎心中更为窝火,却不好言语,只得一杯接着一杯的灌酒,旁人说这酒水好,他全没尝出味来,只这酒后劲大,不多时他便觉着整个人有些飘忽,此时他才一拍桌子“好酒”
李雪梅这两日也是心焦,怕来不及找着许六郎就给逮回去。只她白日里往许六郎曾经领着她去过的地方转悠,夜里就住在客栈,横竖没找着许六郎前她是不回去。
只是她本就精神紧张的伸着脖子左找右寻,反倒没注意自己身上,走着路让人把荷包给顺了。
等发现已经是后悔莫及,夜里有宵禁,没钱住店她也不可能睡大马路上,便想着看能不能爬墙偷溜回家去偷拿些银钱。想是这样想,到底不敢,可她还是不知不觉往家这一头靠近了。
正在心烦的时候,突然听得一人喊了一声“好酒”
李雪梅觉着声音有些耳熟,循声看去,便见着二楼窗口的许六郎了。
她听说过李宁湖开酒楼,但心思没放这上头,不晓得是叫醉庐的,只是眼前一亮终于找着了
大曲原本一路跟着盯梢,到了醉庐便想小解了。
他们这铺子不够大,里头没修茅房,但隔着不远就有公用的茅房,这都是由收夜香的打理的,图什么呢,图这夜香能卖作农家肥呗,别说,这还是门正经营生呢。
事情就是这么寸,几人跟了两天,里头只有大曲认得李雪梅,偏她就离开了这么一会子,李雪梅就来了。
李雪梅这会也知道要脸,略低了头,飞快的进了门就往楼上去。
吴老儿皱着眉,突然微微一愣,连忙对谢东柳山道“上去看看”
李雪梅不是寻常弱柳扶风的大家闺秀啊,速度极快的就扑到了许六郎桌前,窜出来将许六郎吓了一跳“六郎”
许六郎醉意上头,闻声定睛一看,认出她来,本来就心情不大好,有了醉意,更是怒从心起“你来作甚”
李雪梅微微一怔“六郎,我有话要同你说,你随我来。”
许六郎拍着桌子“还有何话可说”
李雪梅望着一桌子人,便有些为难了“等你醒了酒,我们明儿再说。”
谢温似笑非笑的看着,真当是乐子看。
许六郎看他一眼,怒意更炽“你若要些脸面,便休来寻我还不快滚”
李雪梅急道“是不是我娘和我哥惹恼了你你安心,我不信你是那,只要你说不是,我便只信你。”
到了此时,虽有一排竹子隔断,但这一楼的酒客都竖起耳朵来听了。
同桌的罗保济便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许六郎便在脑子里想起了韦氏,非要跟他吵,非要跟他拧,非让他跟外头断干净了跟她好好过日子,怎么就不认命呢
他一下就站了起来,见李雪梅还要张嘴,他怒骂一声“不知羞的小贱人夜里少不得男人就不知安生”抬起脚对着李雪梅当胸就是一脚,踹得她撞倒了用来隔离的竹子,竹枝又扫了后头的另一桌,瓷器碎地好一阵响。
谢东和柳山赶了上来,只不好突兀的拉了李雪梅走,却万没想到就这两句话,就生了这场事,此时也不顾男女之别了,忙去扶李雪梅,也不敢叫破身份,只道“这位姑娘,您没事吧。”
窦玄章在楼下,只听上头一阵喧哗,心知不好,身如一阵清风,几步飞踏上得楼来,一下搭着谢东的肩将他往后一推,自己上前去扶起李雪梅来,嘴上只说“这位姑娘想是搅了客人的雅兴,是小店的不是,我们这就将她送出去。柳山谢东,你们赶紧收拾,打翻的酒菜都补上,两桌的酒钱今儿都免了。”
柳山和谢东连忙应是。
许六郎呆立当场,便有两名同伴上前搀他。
罗保济认出窦玄章来,这会他也惊着了,没心思去刁难他。
倒是谢温,没受一点影响,哼笑一声望着窦玄章。
窦玄章也不再多说,扶着李雪梅就走。
李雪梅白着脸,胸口巨痛,一口气差点没憋过去,当她挣扎着不走,还想同许六郎说话时,窦玄章一手像是虚扶她背上,实际重重一按,李雪梅便觉身上一麻,她一时惊骇。
窦玄章快速的把她扶下楼,李雪梅缓过气来,哑着嗓子想说话,但窦玄章一离了人视线,立即一个手刀敲在她后颈上,把她敲晕过去。
他下得楼来,大曲刚好匆匆跑进来,看到这惊形,吓得不知所措。窦玄章便把李雪梅扶入后院,对大曲道“我在这看着她,你快去寻了姑娘,让她叫了马车来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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