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四阿哥到了。”
太子知道四阿哥会来徐州,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作虚弱状,道“叫他进来吧。”
经希应下,神情古怪地转身走出去。
太子尚来不及多想, 便见四阿哥胤禛走进来, 紧随其后的事“姑姑”
他好歹还记得控制情绪, 没有露馅, 但眼神中的慌乱还是泄了出来,“姑姑,您、您怎么来了”
容歆还不能确定他的身体状况,但只要见到活生生的人, 悬着的心便安下大半, 却并不回答。
太子哪还不知道姑姑生气, 只是四阿哥还在跟前,他方才已经忽略了人, 此时不能再忽视,便暂且转向四阿哥,有气无力道“老四, 路上可还顺畅”
“一路顺畅。”四阿哥拧眉担忧地问, “太子二哥,您的伤可有好转”
太子不敢与容歆对视, 只冲着四阿哥不以为意地笑笑,“只是小伤,若我早些醒,定然教人尽快送信回去, 免得惹你们担心。”
太子的设想是, 一晚上脱离危险期, 两天苏醒,可因为突然爆发的水患,刘太医建议再晚些彻底苏醒,比较符合实际情况。
太子接收专业之人的建议,便只能一拖再拖,没有立即派人回京报平安。
而四阿哥见他每说一句话,要停顿几次,极为揪心,忙劝他少言。
“无妨。”太子弯起略无血色的唇,“我福禄深厚,醒过来便无大碍。”
四阿哥却不敢停留太久打扰他休养,便道“太子二哥且放心,皇阿玛命我接管徐州府等地的赈灾事宜,玛尔珲押运赈灾银粮,不日便到。”
太子欣慰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些许愧疚,问道“皇阿玛没有受惊吧”
“皇阿玛确有受惊,不过您苏醒的消息送回去,想必便会稍稍放下心。”
太子似是因为内疚而精神更加无力,四阿哥见状,提出暂且告退。
经希立即道“近些日子皆由我代太子殿下发号施令,我对各处更了解一些,我为四贝勒指引。”
四阿哥颔首,随他的脚步踏出太子的寝居。
太子等屋内其余人全都退出去,方才看向容歆,语气中有几分讨好道“姑姑”
容歆一直在观察太子的神态,心中其实已有几分确定,却还是坐到太子床边,覆在他胸口上,问道“是伤在这儿吗”
太子“”不敢说。
特别是姑姑身上满是风尘仆仆的憔悴,太子心中越是负疚,“姑姑,对不起”
“殿下对不起我什么”容歆察觉手下触感不对,便抓住太子的寝衣,轻轻一扯,一角带着血色的绷带露出来,顿时一惊,“这”
难道太子真的伤到了
太子见她误会,忙解释道“不是我的血,是鸡血,鸡血。”
“鸡血”
“做戏做全,出此下策。”太子为了证实他的话,右手撑起上身,动作毫无滞涩,十分利落。
容歆面无表情地看着,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既生气有有些庆幸,然后鼻子酸的很。
太子在她的视线下,悄悄抬手拢起寝衣,尴尬地笑,“呵呵,不雅观。”
还不雅观太子小时候,容歆不止一次给他洗澡,他光着屁、股满屋子跑的场景也不在少数,现在倒是顾及起颜面了。
容歆不甚温柔地扯了下嘴角,却心知,亲生母亲也该与儿子有所避讳,便没有说出心中所想。
但避讳归避讳,有些教训是定然要给的。
容歆猛地向前,表面是扑向太子,实则一只手按住太子的肩膀,将他向后一推。
“咚”的一声,太子硬生生摔在床榻上,正懵的时候,胸口受到一巴掌,力道大的他一口气卡住,直接呛到。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