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在酒店里呆了三天三夜,第三天的时候京城下雨了,雷雨交加,狂风不止。
初夏的京城带着闷热和干燥,这一场雨,浇遍了整个京城的土地。
空气里带着恬淡的青草气息,路边树木的叶子萧萧摇落,随着风飘到很远,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层白色的雨雾中。
雨水沿着透明玻璃往下流,这大雨模糊了江辞的视线。
他再也看不清外面的一切,而这雨水就像是浇在了他的心上,很凉。
全身上下都很冷。
江辞不接任何人的电话,他一直坐在酒店里,像只木偶一样。
他想她。
他知道,他该去看看她了
宋邵言说,她的墓就在北郊墓园,可江辞知道,只是衣冠冢。
他从酒店里拿了一把伞,冒着雨打车去北郊墓园。
越是到郊外越是寒凉,四面刮过来的风都是阴冷的,带着凄厉和悲楚,阴风怒号,仿佛哀鸣。
靠山的地方满目都是绿色,那一大片一大片的树木笼罩在烟雨中,雨水如剪不断的珠帘,密密遮遮盖在天地之间,而那一块块墓碑就这样掩盖于草木中间。
新墓碑需要沿着路一直走。
今天是雨天,天色阴沉,没有人来这儿,这个墓园只有江辞一个人。
黑色的皮鞋踩在路上,他骨节分明的大手紧握住雨伞,目光里是幽沉和黯淡。
走过一排排的墓碑,他的心也在这漫漫大雨中化归平静。
雨水顺着伞沿淅淅沥沥流下,江辞的肩膀打湿一半,可他浑然不觉。
他一眼就看到了一个新立的墓碑,周围的树都是新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