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衿无奈“毕竟人家青梅竹马那么些年,有点难舍难分也是正常。”
柳湛冷笑一声“只是如今这人已经不是他能惦记的了。咱们这位皇上,手段可是厉害。单看看今日,真是算无遗策。”
陈衿连连摆手“回去再说,宫前人多口杂。哎,对了,方才那位献舞的不是你妹妹吗如今中间横插了个宁姝,你都不替她担心”
柳湛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后宫里便是那样,哪个能独占圣宠长盛不衰又有何真情实意不过是各凭家里本事罢了。舍妹既然有了这般打算,便也应有这样的觉悟。”
“你们一个两个,还真是。”陈衿叹了口气,整了整衣襟“陈某我还是老老实实承着祖荫混日子罢了,算计着过日子,太累。”
那头太后回到宫中,思忖片刻又遣人去看了皇上,确认平安之后才放下心来。
她劳累了一整日,身旁有个嬷嬷给她捏揉着肩膀。
过了片刻,太后突然开口道“今日献舞的,是柳家女吧。”
“是。”嬷嬷回道“正是待嫁的好时候,回拒了好些个人家呢。”
太后若有所思,过了片刻,问道“你说,皇上今日那饴糖,是赏给她的吗”
嬷嬷笑道“奴才不敢随意揣测圣意,但瞧那样子倒像,毕竟是在柳家女献舞的时候赏的,柳家小姐长得也实在是柔美。”
太后舒了口气“皇上勤于政务疏于男女之情,后宫宛如摆设,如今连个子嗣都无。如今若真是有人能入了皇上的眼那倒好。皇上这些年,也实在是太过疲累,难为他了。倘若真有个女子能体贴他,倒是真真的好事儿。我这年纪也不知道还能替他管着多久,快些来个他中意的,让我能歇歇。”
嬷嬷手下轻捏“娘娘还年轻着,权等着抱小皇孙便是。”
提到皇孙,太后的脸色这才舒缓了许多,这才说道“再等几日,若是皇上不提,咱们就提了,将她接进宫来。”
罄书殿中,青铜麒麟纹鼎中氤氲着绵延流香,兽口吞云吐雾,在灯火的掩映下明明灭灭。这屋内不似先帝那般铺展的满目锦绣,而是相当的简洁明了。
殿内几乎都是青铜物件,更添几分狰狞威严。
刘师和那小内侍被按在阶下,愈显狼狈。
荀翊坐在案前,手中执一杆墨漆朱笔批阅奏章,戴庸便在一旁伺候着,时不时添些茶水。下面的人也不知道跪了多久,刘师尚好,可那小内侍却早已经吓得魂都没了,哭的软成了一滩。
荀翊将手中奏折递给戴庸,令他誊抄一份,这才缓缓抬头看向阶下。
刘师仍在挣扎,喘着粗气儿念了一句“皇上属下是被人冤枉的自打皇上登基,微臣向来尽心辅佐,从未有半点忤逆之心啊皇上”
荀翊看着刘师,眸中没有半丝波动。
他身上威压重,刘师也跟着发怵,慢慢地辩解声越来越小,到了最后竟瘫在地上,喃喃道“既然皇上早就知道,又何必”他摇了摇头“只是引我入瓮的手段罢了。只是没想到,皇上竟早早地就谋划了这一出,经年累月,连身旁的人都骗了。”
“死的不冤。”荀翊只说了这一句,便再也不理刘师,戴庸带着内侍将那两人押了下去。
出了殿门,戴庸命将刘师先关于天牢留待后审。他是如何知道皇上戌时便会准时安眠的又是如何将刺客安排进皇宫的背后可有人与他合谋等等等等,剥了他的皮也要将这棵大树连根带泥的。
至于一旁的小内侍,戴庸冷笑“身为内侍竟还未干净先带去净了身,若是还有命活着,再来回话。”
刘师一听登刻骂道“你敢这可是皇子国嗣”
戴庸冲着殿内一拱手“先皇驾崩之时仅剩皇上一位皇子,天下皆知,这又是哪里来的妖人刘师你当真好大的胆子,竟想混淆皇室血脉拖下去”
“残害手足,德允不公,皇上岂能如此”刘师大喊,却被人塞住了嘴。
戴庸为这贼人的满口堂皇气的发抖,再也不想与他多言,转身离去。
待他将这些料理干净再回到罄书殿的时候,荀翊仍在处理公务,他微微揉了下太阳穴,说道“记得将那内侍也处理干净。”
“方才就处理了,干干净净。”戴庸回道。
去了净身房,哪里还有命让他留着。
“此次也是多亏了你,发现这内侍有些问题。”荀翊说道。
刘师这般行刺荀翊早已知道,朝中安分了些时日,便总有人急于冒头,他只不过将计就计趁着寿宴将所有重臣集于一堂,这才能看清他们每个人的表情,每个人的心事,也能借机敲点那些心怀鬼胎的臣子。
不是他防备的好,只是由生下来过的就是这般日子,便也习惯了。
只不过即便计算的再好,也不能万全,只因他的神魂确实会在戌时半穿到那小小孔雀蓝釉罐中,这段时间内身躯便像无主之物,遇到危险并不能自保。
宁姝并不是他计划里的一部分,只是恰好罢了。倒是方便了他,能给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瞧瞧。
今日经过这么一番,便又能安静些时日。
“寿宴已经结束了”荀翊问道。
“是。”
荀翊脑海里浮现出宁姝那朱红色的身影,也不知她今日可曾找到中意的人选。若是方才未看错,那与她来说话的正是柳家的嫡子柳湛,听那话音竟是对她有意。
荀翊将手中朱笔搁下,头一回主动想去那孔雀蓝釉罐子里,听听她与瓷器们是怎么说的。,,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