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白稚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云阴顿时感到不妙。从他的角度看不到季月的神情,只能看到季月依旧埋在白稚的颈边,而白稚却突然笑了起来。
一个正在被吃掉的人突然笑得这么开心难道他的幻术失效了
云阴立即意识到事态再次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他迅速举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季月的背后刺去
剑尖向着季月直袭而来,电光火石间,季月的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瞬,他便出现在云阴的身后
“噗”,细长狰狞的兽爪自后向前,生生洞穿云阴的胸腔,发出被穿刺的声响。
“你太吵了。”季月语气森冷。
大量鲜血从巨大的洞口涌了出来,瞬间染红银线滚边的雪白衣衫。
云阴难以置信地低下头,手中长剑再次掉落下去。
“还没完还没完我不会再输了”
白稚按着被季月咬破的伤口慢慢站起来,一脸怜悯地看着云阴。
云阴胸前的洞口极大,鲜血止不住地向下流淌。他连支撑自己身体都很艰难,却仍然颤抖着从衣袖里掏出一只小巧精致的瓷瓶。
“只要变成罗刹我就能赢只要和你们一样”
白稚顿时明白过来。
想必那只瓷瓶里装的药水可以帮他变成罗刹吧
真是个可怜虫,为了打败他们,最后竟然不惜要变成自己口中的“怪物”。
可惜,他们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季月虽然还是罗刹的形态,但已经完全恢复理智。他一把夺过瓷瓶,正要砸向地面,白稚突然拦住了他。
“等等,季月。这个药水得留着,作为指证他的证据。”
有了银哨和这瓶药水,就可以确凿证明云阴的罪行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苏木瑶和她的父王就好,相信失去最大的幕后主使后,剩下的余孽应该很好处理。
白稚收起瓷瓶,在云阴面前站定。季月阴冷地盯着云阴,一脚将他踢倒,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云阴狼狈地躺在地上,身体不断流血的同时还在剧烈抽搐着,看上去像一条濒死的鱼。
“不可能我是最接近神的人我能预知一切怎么可以死在一只怪物的手里”
“我不会死的我还会活过来的我不会死”
他口吐鲜血,双唇艰难开合,断断续续地喃喃自语。
白稚见他仍在苟延残喘,不愿死去,忍不住嗤笑一声“你所谓的预知一切,不过就是重活了一次吧”
什么预知未来、通天之术,不过都是他欺骗世人的谎言罢了。其实他重生的经历并不难猜,只是如果对方不是白稚的话,很难有人会想到“重生”这种可能性。而也正因为是白稚,才更容易发现他是重生之人这件事。
毕竟她可是掌握了“剧本”的女人,更是这个世界里唯一的变数。
云阴闻言,瞬间震惊地睁大双眸“你怎么知道”
白稚故作高深地眯起眼睛“因为我才是真正能预知一切的人。”
云阴听了这句话,忽然急切地大口喘起气来。
“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等我复活,我要第一个杀了你”
他歇斯底里地喊着,神情绝望地一如那些信念崩塌的人。
也对,他估计还真的以为自己是被神垂怜呢,否则怎么敢如此狂妄嚣张,打着悲悯众生的旗号,做尽一切丧心病狂之事。
白稚摆了摆手“放心吧,你不会复活的。”
说完,她拍拍季月的肩,低声道“由你来了结他吧。”
“没问题。”季月轻松地笑了笑,脸上挂着孩子般的天真与愉快。
“住手,你不可以杀我,是我让你活了下来啊啊啊”
云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白稚默默看着他变得支离破碎。
平心而论,季月下手的确残忍。不过一想到云阴对季月和书意做过的那些事,她就觉得怎样都不算狠。
他该死。
***
云阴的惨叫声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很快便断了气息。
白稚看着那具彻底死透的尸体,突然长长舒了一口气。看得出来季月也懒得折腾这个半死不活的家伙,毕竟在他眼里,这种事情既无趣又恶心。
终于结束了,这个最大的障碍。
从此以后,她和季月终于可以彻底放下心来,再也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他们了。
想起云阴那番自比为神的中二言论,白稚只觉得一阵好笑。
然后她就真的笑了出来。
“阿稚,你笑什么”季月好奇地问道。
他虽然喝了白稚的血,但还没有变回人形。此时罗刹形态的季月看起来就像一只凶猛的大猫,尤其那对金色竖瞳盯着白稚的时候,与猫科动物几乎无异。
“我笑这个云阴好菜啊,除了吹牛哪哪都不行。”白稚嫌弃地撇撇嘴。
季月点点头“他一直都是这样。阿稚,快喝我的血,你的伤还没好。”
他抬起一只大爪子指指白稚的肩颈连接处,那里几个被獠牙戳破的小洞还在缓慢地渗血。
“啊我没事,你还是先喝我的恢复人形再说。”
云岫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来,如果被他们看到季月这副样子就糟了。
白稚边说边伸出手臂,正要递到季月的嘴边,身后突然传出沉稳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打boss的过程还是简略了,主要是我实在写不出打斗戏了,打斗戏对我来说太难写,索性放弃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