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角变大了
白稚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果然如季月所言,摸到两只明显粗长了一圈的尖角。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情况
她这是变异了
白稚昏昏沉沉地放下手, 眼前的视线也逐渐模糊。姜霰雪半是担忧半是好奇地走近一点, 认真地打量她发间那两只漆黑的尖角。
“原来这两只角一直都在我居然没有发现”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啊喂
姜霰雪还想伸手碰碰白稚的角, 还未触及发丝就被季月不客气地拍掉。
“别碰她的角。”
“好吧。”姜霰雪默默收回手, 正色道,“师父曾经对我说过, 罗刹头上的角代表了罗刹的力量与状态。现在她的角忽然变大,不知究竟是好是坏, 我建议还是让我师父看看为好。”
“那个老头能帮阿稚解毒”季月狐疑地挑了下眉,脸上写满了不信任。
姜霰雪“总比胡乱猜测要好。还有,师父他还年轻,不是老头”
“他是云阴那个老头的师兄,当然也是老头。”
“云阴也不是老头, 他们只是比你年长一些而已”
两人不知不觉拌起嘴来, 听得白稚的脑袋昏昏沉沉。
她觉得很不对劲,哪里都不对劲。
这种感觉,怎么也不像是中毒了就算真的是中毒,那也得是什么情毒吧
卧槽, 难道云阴那个老贼临死前还给她下春药
白稚热得浑身难受, 大脑更是糊成一团。她本能地抱住季月的肩膀, 如同溺水之人紧紧攀附着他。
“季月,我快受不了了”她发出如同呓语般低弱的声音。
季月见怀中少女面色潮红,呼吸急促, 全身瘫软无力,顿时罕见地慌乱起来。他双眸一暗,仿佛下了什么巨大的决心。
“那就让那个老头试一试。如果他治不好阿稚,我就杀光你们。”
虽然没有明说,但姜霰雪却很清楚,季月所说的“你们”,不仅指师父和他,还包括了在石莲谷里的所有人。
姜霰雪看了白稚一眼“我和你一样不想看到她出事。”
“别废话了,现在就去找人。”季月一把横抱起白稚,抬眸望向前方,“老头在哪”
姜霰雪顿了下,刚想纠正季月的称呼,但一看到白稚的样子便放弃了。他小心谨慎地回收散落在地上的药瓶和银哨,提起云阴的尸体,然后加快脚程,带着季月向云岫的庭院赶去。
***
回到庭院的时候,姜霰雪注意到门外的青鸟已经由一只变为两只,并且它们的翅膀都被铁链严严实实地捆了起来。
另一只青鸟是桑瑾骑来的,如今也被云岫一并抓住了。
姜霰雪带着白稚二人长驱直入,还未见到云岫,就先听到苏木瑶激动的声音。
“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青鸟”
“殿下,答案不是已经显而易见了吗”这是云岫慢吞吞的声音。
“不,我要听她亲口说出来”
姜霰雪与季月对视一眼,直接顺着人声走了过去。
二人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屋内的几人听到动静,顿时停下质问,一齐望向他们。
就连被五花大绑的桑瑾也第一时间看了过去,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现出几分急切与担忧。
“你看,我就说吧”云岫从藤椅上站了起来,手中的白玉烟斗指向季月,“他们很安全嗯小白稚这是怎么了”
“小白姜兄,小白她怎么了”苏木瑶一看到三人一个不少,眼眶一热,来不及高兴,就看到白稚蜷缩在季月的怀里,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看起来情况不是很好。
“不清楚,似乎是中毒。师父,我和季月都不懂医术,只能麻烦你帮她看看了。”
姜霰雪恳切地请求云岫,云岫见状收起烟斗,大步来到季月面前。
“把她放到藤椅上。”他指挥季月。
季月虽然脸色不善,但考虑到白稚的安危,还是不情不愿地照做了。
白稚被他轻柔地放上藤椅,众人立刻围了过来。
“白稚,白稚,你是不是快失控了”殷念容美艳的脸上满是紧张。
苏木瑶闻言更加担心了“云岫前辈,小白真的会失控吗”
“瑶瑶,这位姑娘的头上为何有两只角”苏慈微眯双眼,温和的声音里有淡淡的疑惑。
“哥哥,这件事情我以后再说给你听”
“殿下别慌,这家伙命硬得很,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唐映欠揍地安慰苏木瑶道。
“虽然唐映说话很难听,但她现在这个状态,的确不像是会死的样子”这是魏离在淡定地补充。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白稚脑袋疼。只有姜霰雪和季月一言不发,从始至终都紧紧盯着她。
“都别吵了,你们懂个屁。”
云岫不耐烦地将他们推开,俯身细细打量白稚头顶那两只峥嵘黑角。
“根本就不是什么中毒”他慢慢直起腰,意味深长地看了瞥了白稚一眼。
“她这是发情了。”
白稚“”
众人“”
季月“”
这次不止季月,就连姜霰雪都有些惊愕。
他只当是中毒,倒没有朝那个方向想过
“发情”殷念容第一个不可思议地叫了出来。
“发、发”苏木瑶努力了几次都没有将这个词说出口,她难为情地小声喃喃道,“发这个词会不会太粗俗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