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与白稚沉入了浴缸里。
白稚从未与任何人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 没想到第一次的对象居然是一条鱼。
虽然他长得非常好看,但再好看也是一条鱼啊
清水从浴缸里溢了出来, 随着鱼尾的摆动掀起一波接着一波的水花。白稚全身都被水打湿, 半透明的裙子紧紧贴在她洁白的肌肤上,看起来极为诱人。
季月回到水中,仿佛汲取了无穷无尽的活力。他伏在白稚的上方, 鱼尾紧紧缠绕着她, 滑腻冰凉的深蓝鳞片随着他的动作不断磨蹭白稚的大腿肌肤, 令白稚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季月低下脸好奇道。
白稚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没什么, 只是你的尾巴蹭得我有点痒”
季月眨了眨眼睛“那我不动了。”
他的脸庞昳丽,鼻梁高挺, 纤长的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水珠,有种迷惑人心的美。
传说人鱼姿色出众,但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出众。
白稚被美色蛊惑, 情不自禁地仰起脖子, 轻吻季月沾水的眼睫。
“没关系,我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我们继续吧”
少女柔软芬芳的唇落在季月的眼睛上, 随后又转移至他的鼻尖。她的动作轻柔而缠绵, 轻易便点燃了季月体内最原始的欲望。
鱼尾更加用力地缠住了白稚的双腿, 白稚稍微感到这样有些危险。
不行, 不能让他占据主导位,这样她很有可能会被杀死的。
白稚清醒过来,连忙伸手摸上季月腰部以下的鳞片。她的手柔软细嫩, 带着温热的温度,刚一触及季月的尾巴,就让他情难自禁地轻摇尾鳍,唇边随之溢出一声低低的喘息。
白稚确信了,这样的抚摸可以为他带来愉悦的感觉。
她心里一喜,更加积极地触摸季月身为鱼的那一半。她一边舔吮季月的喉结,一边让自己的双手在他的身上肆意游走。季月舒服地不断摇摆尾鳍,薄唇无意识地寻觅白稚的唇。
“你喜欢这样吗”白稚轻咬季月的耳垂,在他的耳边轻声询问。
季月没有回应,只是低缓地喘息着。
看来他很喜欢。
白稚看着他漂亮的鱼尾,心里不由庆幸他没有“那个”器官。这样她就不用真的和他发生什么,只要一心取悦他就好了。
虽然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遗憾呢
白稚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口气,继续在季月的尾巴上抚摸起来。季月的面颊泛红,眸色幽深,细长的舌尖顺着白稚的锁骨一路蜿蜒向下,引起白稚的阵阵颤栗。
“你现在应该不会吃我了吧”她细声问道。
“不会。”季月一边回答,一边弓起长长的鱼尾,露出小腹以下的部位,“我有点难受。”
等等,那是什么
白稚看到鱼鳞下凸起的薄薄一层,忽然讶异地睁大眼睛。
“你、你你你那是”
这个形状的既视感怎么这么强,她已经联想到某个糟糕的东西了啊喂
“什么”季月迷惑地搂紧白稚的腰,湿漉漉的舌头在她的胸前轻轻舔了一下。
“你的身体好烫。”他用陈述的语气说道。
白稚的脸都红透了,视线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从季月的小腹处移开。
“我、我是在紧张”
季月轻蹭她的脸颊,认真的声音有着隐约的温柔“为什么要紧张”
因为我不知道你还有那种器官啊
白稚越看越觉得不妙,她下意识并拢双腿,然而刚做完这个动作,就对上了季月透彻幽蓝的双眸。
“怎么办我好难受”
他求助似的凝视白稚的双眼,尾巴无意识地磨蹭她的身体。
白稚只觉呼吸一滞。
啊,太犯规了吧,居然露出这么可怜无助的眼神
她心软了,并主动握住季月的手,羞怯地与他对视。
“或许,我可以帮你”
季月顿时扬起嘴角“怎么帮”
“像这样”
白稚的心跳如擂鼓,全身颤抖不止。她彻底放松身体,重新吻上季月的唇。
身体交叠,温度渐高。
浴缸里的水再次溢了出来。
***
直到夜幕降临,白稚才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的瞬间,看到的是宫殿穹顶的天使圣像。她有些茫然地坐起身,盖在身上的薄被轻轻滑落,露出遍布红痕的洁白身体。
卧槽,好羞耻
白稚看着泛红的大腿内侧,小脸一红,连忙拉起被子遮住身体,然后焦急地环顾四周。
奇怪,人鱼呢
宽阔的宫殿里没有人鱼的身影,白稚心里一空,立即抱着薄被下床,快速走向浴室。
“季月季月你在吗”
没有回应。
该不会是跑了吧
白稚越想越糟糕,几乎是小跑着冲进浴室。浴室里没有开灯,一眼望进去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季月”白稚忍不住提高声音。
没有人回应她,整个宫殿一片死寂。
不会吧,这就走了虽然他离开了她也就安全了,但她好像完全高兴不起来
白稚幽幽地叹息一声,正要转身走出去,浴室里忽然响起一道鱼尾拍打浴缸的清脆声响。
“季月”
白稚惊喜地趴到浴缸边,果然在早已凉透的清水里看到了美丽的小人鱼。
他正在睡觉,许是浴缸的空间不够他伸展鱼尾,他不耐地轻摆尾鳍,即使在睡梦中也蹙起眉头。
黑暗中,他的鱼尾闪烁着粼粼波光,仿佛夜幕里闪烁的万千星辰。
白稚渐渐看得入迷,不由蹲下来,双肘撑在浴缸边,专注地凝视他。
虽然遭遇了海难,但却拐回来一条可爱的小人鱼,怎么想都是她赚了啊。
要不就把他留在王宫里吧
白稚看着季月的脸想入非非,却没有发现,季月的尾鳍早已悄然靠近她的手臂。
“要怎么说服父王同意我和一条鱼在一起呢”
白稚苦恼地喃喃自语,余光处忽然一道幽光闪过,下一秒,柔软如轻纱的湛蓝尾鳍便缠上了她的手腕。
“你在打什么主意”季月的睫毛颤颤,缓缓睁开双眼,目光阴冷地盯着白稚。
白稚尴尬地笑了两声“没有啦,我只是在想,是谁把我移到床上的”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想把他留在王宫,他一定会立刻逃掉的
季月从浴缸里坐了起来,双手撑起上半身,猫眼石似的漆黑双眸微微俯视着白稚“是我。”
“你”白稚惊得被子都掉了,美好的胴体一览无余。
季月心无杂念地打量她“你累的睡着了,我察觉到你的体温在下降,所以把你抱到了床上。”
“你为什么不趁机离开”
“因为我还想抱抱你。”
季月环住白稚的腰,潮湿冰冷的身体慢慢贴上她。
“我喜欢你的体温和糖果。”
白稚“”
虽然后半句很欠揍,但她还是可耻地心动了。既然他没有主动离开,那她就不会放走他了。
“那你愿不愿意”白稚话未说完,宫殿的门扉忽然被敲响。
“殿下,晚宴快开始了。”
糟了
白稚看着季月的鱼尾一时犯了难。
“你还能变出人腿吗”她期待地盯着季月。
季月撇了下嘴“不能,药水被我喝光了。”
“啊那怎么办”白稚顿时急了。
晚宴就是为了季月举办的,不可能让他不出席。可是他现在不能变出人腿,总不能把他放在水缸里抬出去吧那白稚很怀疑晚宴上的那些人会直接架火煲鱼汤。
尤其是大医官那个变态,是绝不会放过人鱼这种全身都是宝的种族的。
“你那个变出腿的药水是哪来的”
季月耸耸肩“是从章鱼女巫那里抢的。”
白稚“”
完了完了,现在去拿完全来不及啊。
殿外的女仆还在敲门,颇有不给她们开门就不罢休的气势。白稚知道她们一定是听从父王的命令来帮她和季月盛装打扮的,这种情况下就更不能让她们进来。
“这样,你乖乖待在浴缸里不要出来,我就跟父王说你已经离开了,然后我再派人去找那个巫女好不好”
季月神色平静“可是你不是说过宫里的骑士长很厉害的吗”
白稚顿时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王宫里戒备森严,尤其是王女的宫殿外排满了骑士与侍卫,根本不可能有人从他们的眼皮底下离开。
“那就说你生病了”
“那就会有人来替我治病了吧”
“啊啊啊那怎么办你这个样子是绝对不能出去的”
不等白稚说完,宫殿大门突然被人推开。
一个温和低沉的声音在宫殿里蓦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