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其他的事情,那你就按着本宫方才的交代,找到几名擅长临摹的画师,让他们临摹一份,然后全城再搜查一番吧,若是没有的话,那就证明他们见事不好,已然早早离去了。”
此刻的朱厚照,并未在怀疑石报奇两人所言的真假,因为话语可以造假,但是他们连形容出的人都是一个模样,这般情况若是还能提前想到的话。
那除了说明他们之前准备的太过周详之外,朱厚照也没有别的办法,不过相对于那般微乎其微的可能,朱厚照还是相信,在某处阴暗的角落,确确实实是有人在对着自己谋划着什么。
历史上的自己,仅仅只是因为乘船钓鱼落水被溺,居然能达到感染风寒,继而死亡的地步。
这是何其可笑的笑话,且不言朱厚照一生颇好兵事,身体之壮硕远超他人,连从京师杀到南昌,一路舟车劳累,都还能做到有闲心去湖面之上钓鱼嬉戏的人。
他的身体又能差到哪里就更别说他身为帝王,身边前呼后拥,侍从护卫不计其数了,就这般情况,后世之人还能将其死因算在那次溺水上面。
简直就是可笑至极。
也正是因为这死因太过可笑。
但是也让朱厚照感觉到对方的强大和隐匿。
所以之前在京师之时,西苑千户所常伴其左右不说,四周更有大批易装的西苑士卒潜行。
这次西苑千户所离开大明,一路隐踪匿行,可是谁曾想到,还是有消息泄露了出去,对方才微微冒出了一个小头,撩动这些女真余孽对自己下手。
此次的事情,要不是因为陈远的发觉,事情闹到最后,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模样。
所以此刻的朱厚照,在将陈远交代完毕,看着他离开之后,直接又冲着门外呼喝起来。
“来人”
“奴婢在”
陈远走后,站立在门外的小太监,听闻到朱厚照的话语之后,赶紧应答的同时,更是躬身倒腾着小碎步,快步跑进到了房间之中,跪倒在地,静静等候起朱厚照的旨意来。
朱厚照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将桌上剩余的那份画稿拿起的同时,对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开口吩咐道
“起来,将这些画稿,差人送去京师,交到东厂厂公萧敬的手中,告知他,这些人意图对本宫不轨,让他派东厂在全国大肆搜捕,定要将对方捉拿归案”
“奴婢遵旨”
小太监磕了一个头之后,快速起身的他,躬身走上前来,接过朱厚照手中的画稿之后,稍稍哆嗦了一下的他,在深吸一口气后,赶紧快步朝着房间外面跑去。
没消片刻的功夫,奔跑的脚步声就渐渐变小,到了最后就没了一丝动静。
朱厚照见到诸般事情尽皆已经安排妥当,也没了再继续待在这里的心思,此处纵使已经被一众奴仆们清理了一番,并点燃上了火炉,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装了暖气的房间暖和。
所以看到再无他事的朱厚照,直接站起身形,转身朝着厅堂的方向行去。
陈远拿着画稿。
从太子殿下的府邸离开之后。
一边吩咐手下兵丁,满城寻找擅长临摹的画师,一边传令下去,戒严依旧继续,不得有丝毫的放松懈怠。
而交代完这些的陈远,则是拿着画稿,率领手下兵丁,从天津卫的西北角,又开始逐家逐户的搜查起来。
不过这一次的搜查,相对上次而言,明显是迅速和快捷了许多,依旧是兵丁亮明身份,敲开院门,进入之后一边让院中所有丁口,全部集中到院子之中的同时,一边再进入房间之中确认一番,查看没有隐藏之人。
至于站立在院落之中等候的陈远,则是拿着画稿一一和这院中的众人比对,相对于上次而言,这次少了思索的时间,倒是稍稍快上了许多。
天津卫城之中的一众百姓,虽然有些疑惑,不明白这些兵丁为什么去而复返,但是在这般情形之下,又有谁敢多嘴一句,所有人乖乖配合不说,更是生怕做出什么让对方误会的举动,继而惨遭横祸。
天津卫城中搜查又重新开始起来。
而天津卫的西门,一名驿卒和一名小太监驱马赶到了此处,小太监在亮明身份,并将太子殿下的旨意说出之后,负责此处的城门守卫,将这紧闭的城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放任那名驿卒离开之后,小太监也慢慢返回到了太子殿下的府邸之中。
京师之中。
此刻的李士实已然回到了他在京师的院落。
在他的房间里面,一名手下正躬身站立在李士实的面前。
向他奏报着京师这段时间的诸般情况,有些事情虽然李士实早就有所意料,但是当他得知宫内的诸般行动,还是没有寸进之后,神情忍不住开始变得沮丧起来。
要知道他来到京师谋划此事,可以说是已经有了一些时日,但是这么长的时间内,倚靠着四代宁王所积攒下来的人脉,依旧是寸功未见。
想到这里的李士实,神情沮丧之余,更是传令诸处人马,让他们加紧行动,推进事情的进展。
否则继续这般耽搁下去的话,南昌的那缕龙气越加势弱不说,很可能不知道到了哪一天,就将化为虚无,届时宁王若是再强夺的话,那无异于是逆天改命。
届时的他有可能甚至连皇帝都未必惊动,平平常常一个父母官,就能将他灭杀于无形之中。
所以此刻的李士实,不得不加快事情进行的速度,一定要在王爷龙气未消散之前,将这大事做成,让天下横生枝节。
届时此消彼长,通过弘治皇上的消亡,没准还能将龙气往宁王的那边匀上一些,如若真能到了那般地步的话,王爷就算不能主掌中原,但是仿若宋朝一般,南北分治,肯定将不会是太大的难事。
想到这里的李士实,斗志开始变得越发昂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