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寻结束的陈远,手中拿着太子殿下所给予他的画像,眉头紧皱之余,心情更是怅然若失,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之后,面色复杂的招呼手下备马,接着快马加鞭朝着朱厚照的府邸奔去。
一阵纵马扬鞭之后,陈远进入府邸,得到通传的他,进入厅堂之后,就跪倒在了朱厚照的身前,眉宇之间更是遍布愧疚之色,道
“启禀殿下,微臣无能,这番搜寻之下,依旧未能查到对方的蛛丝马迹。
卑职在搜寻的过程之中,有百姓曾认出这画作之上的歹人,曾在他们附近出现过。
但是卑职在一番搜寻之后,并未发现相关人等,甚至就连后来寻到了他们落脚的院落,也是空无一人,根本就没有丝毫蛛丝马迹留下。
卑职怀疑,这伙歹人在当初石报奇等人北门被俘之后,就已然察觉到了不对,接着借着微臣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女真余孽身上之时,钻着搜索的空子,逃离了天津卫。”
陈远跪伏于地,进入厅堂之后,一边俯首致歉,一边将自己的分析,徐徐向着朱厚照奏禀过去。
坐于椅上的朱厚照,听闻到陈远的奏报之后,尤其是当他听闻到陈远后续的分析之后,面上没有丝毫诧异的神色,仿若一切早有预料一般。
接着轻轻将手中香茗放下的他,抬头望向跪在地上的陈远,开口说道
“起来吧,不用跪着了,这般搜寻都查不到这伙歹人的话,证明他们早就已经逃离到天津卫城之外了,也或者是对方的落脚之地,根本就不在天津卫城之中。
所以这天津卫的戒严和搜索,也就不用再继续下去了,告知手下们,解除戒严,让天津卫城恢复如初吧”
陈远听闻到朱厚照的旨意,磕头应是的同时,却没有站起身形。
而是在稍稍沉吟了片刻之后,忽的想到一事的陈远,眼睛猛然瞪大的同时,继续拱手对着朱厚照奏报道
“启禀殿下,微臣在查证搜寻的过程中,天津卫城之中有不少百姓,都曾看到过这画像之中的歹人,所以微臣建议,不若将这画像送于刑部,让他们张贴于天下各处,届时这帮歹人,必定无法遁形”
陈远言辞恳切,目光灼灼的看向坐在上手的朱厚照,等待着他采纳自己的谏言。
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帮人只要不曾离开大明,那他们就难以隐藏行踪,除非他们能狠厉到将自己的容貌破坏。
可是一个人有这般决心,眼下这十来个人,难不成全部都有这般坚定的信念不成只要有一人被朝廷抓到,届时顺藤摸瓜,总会将这帮歹人全部捉拿归案。
所以想到这里的陈远,神情开始变得越发期颐起来,拱手看向坐于上首的太子殿下,静静等待着他的决断。
“不用了本宫之前已经安排了东厂,现在想必天下各处的东厂探子,已然暗暗开始查探起来了”
呃
满面兴奋的陈远,在听闻到朱厚照的这般话语之后,顿时一脸愕然。
没想到太子殿下早就已经有所布置的他,更是为自己方才的谏言,而感觉尴尬不已。
可是这般尴尬的神情,很快就被心中迅速升起的敬佩之心所替代,此刻的他,满面敬佩的看向朱厚照,拱手颂赞道
“太子殿下英明千古,运筹帷幄之中,微臣心中佩服之至”
朱厚照听闻到陈远的这番话语,深深呼出一口浊气之后,轻声说道
“这伙人行事谨慎,走一步看三步,不是善茬啊
而且截止到现在,本宫除了对方这十来个人的样貌之外,对于其他根本一无所知
现在本宫只希望,对方没有料到本宫会有他们的画像,疏忽大意之下,被东厂或衙门寻到踪迹。
否则,等到对方察觉到本宫的手段,继而有了堤防之心后,一切就将变得越发困难起来”
朱厚照轻言轻语,神情更是一脸凝重之色。
说实话,对方这般小心谨慎的行事风格,也是朱厚照生平罕见。
若不是此次因为女真余孽一事被察觉,对方可能会这般一直隐藏下去,继而在最为合适的时机,露出他狰狞的模样。
所以,此刻的朱厚照,心中即庆幸,又疑惑。
庆幸能早点发现对方的踪迹。
而让他疑惑的,则是对方所代表的幕后势力,究竟是哪家
会是宁王
还是安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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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厚照所熟知的历史中。
弘治正德年间,除了这两位王爷身怀反心之外。
好像就没有其他的王爷,在意图不轨取而代之了。
但是面对这藩王一事,朱厚照也不敢儿戏,他怎么也不能如当年宋高宗一般,直接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将这宁王和安化王统统铲除吧
如此一来的话,这两位的后患虽然是没了。
可是普天之下还有多少藩王届时他们又如何看待自己这般举动。
一旦其间再有心怀不轨之辈的话,没准建文年间的事情,可能就又会在本朝上演。
若是朱厚照手握重兵,且兵强马壮还好,最起码他有底气应对那时的困局。
可是眼下只有一个西苑千户所堪称精锐的他,拿什么应对可能发生的巨变。
如是没有那般底气的话,平剿宁王和安化王,就无异于自寻死路。
所以也正因为有此番顾虑,朱厚照方才没有戳破宁王和安化王那丑恶的嘴脸。
而是采用这般笨拙的办法,慢慢搜寻,慢慢查找,以期趁着对方疏忽的时候,能有所收获。
可是即便如此,朱厚照对于事情接下来的发展,也没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从眼下对方这般小心行事,有点风吹草动就直接销声匿迹的举动来看。
对方谨小慎微的程度,绝对超过了自己的想象,所以此次纵使有画像相助。
但最后结果如何,依旧还是一个未知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