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整整睡了一天两夜,在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双眼睁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窝在沙发上打呼噜的苏寒。
病房的沙发很小,苏寒身材高大,有一米八几,蜷缩在沙发上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陈月嗓子干哑,嘴唇干的要命,手背上扎着细细的针头,她动了动身体,有些疲乏,还有些酸痛。
脑子里,是迷迷糊糊的那场梦,仿佛那梦又一次在她眼前发生,抽走了她的三魂七魄。
看着苏寒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她的心如刀绞,后背发凉。
她一动不动,艰难的等待死神的来临。
一颗心脆弱不堪。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住院的,只知道她又做了好长的一个梦。
护士进来的时候,苏寒听到动静从沙发上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双手揉搓着自己脸颊,看到陈月眼睛睁开,几步走到床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你”
好点没
关心的话怎么也问不出口,卡在嗓子眼,瞬间像失音一般。
“你有没有感觉不适”
护士看了看药瓶,检查输液管里有没有空气,手放到陈月额头试探了一下。
陈月嫂子干哑,只是摇了摇头。
“昨天可把你丈夫急坏了,烧那么严重,人都快烧糊涂了,醒来就好。”
护士笑了笑,将手里的温度计递给苏寒说到“你给她量个体温,十分钟之后我来记录数据。”
“谢谢大夫。”
苏寒接过体温计,目光落在陈月苍白的脸上沉了沉。
他犹豫了一下,将陈月扶坐起来,解开她脖颈处的扣子,将体温计放到陈月腋下。
炙热的掌心擦过陈月的肌肤,苏寒感到陈月身体紧绷和颤抖。
他面色更加阴沉,他又不是魔鬼,有这么可怕吗
“你怕我”
苏寒压制心口的怒气,做了个深呼吸,冷冷的问。
陈月的手不受控制的捏紧床单,整个人心惊胆颤。
她哪里敢怕,怕是什么
她只能算是一个工具,一件瓷器,胆怯的深怕被人一不小心就摔碎。
“要不是怕你不明不白的病死,老子才懒得救你。”
苏寒冷冷的翻了白眼,转身倒了半杯热水,里面又掺了半杯提前晾凉的凉白开,递到陈月嘴边。
“喝吧,有什么事出院了再说。”
陈月隐隐约约觉得哪里有问题,但却想不通。
她沉默着接过水杯,一口气喝个底朝天。
苏寒这么恨他,这个事实她怕是这辈子都无法改变了。
完了她苦涩一笑,忍着身体的酸痛躺下,翻身背对着苏寒。
不管苏寒现在怎么想,她是想好了。
她爱苏寒没错,她想赎罪也没错,可是她不想在这么委屈自己。
苏寒就像一道阴影,遮挡了她心底的阳光。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两人之间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开。
如果苏寒愿意,她愿意离婚。
就此,与之别过。
苏寒盯着病床上背对着自己的陈月,懊恼的吐着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