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上头没想到千岁决定连带着方陌李壹的遗体一块认领回长生派，自然相应的钱也是他来出。

用千岁的话说，既然是他师弟的弟子那就算半个自己家人，他师弟的性子难得会这么保护别人总不能让他们死了还分开两地不给个善终吧，就是对不起那些可怜的受害者欠的债只能等百藤来世再还。

在前座默默听八卦的卢飞听到这忍不住感叹，“这长生派掌门也算是难得的有情有义之辈可怜摊上这么个师弟，太师门不幸要是当初长生派师祖没有捡回百藤就好了”

赵天河也叹息，何尝不是呢。其实要他看来这对师兄弟走到今天这唏嘘地步也是天命使然，百藤天性好胜斗狠不屈本就跟正直包容的千岁截然不同。两个世界的人硬是让他们融合实在想当然。

分身却有另外看法，“不奇怪吗你们说百藤天性扭曲，他却等到三十多才跟自己师傅师兄闹翻，离开时甚至把掌心肉割下。更名也用的九千岁，收留的孩子都与自己师兄相貌雷同，不奇怪吗”

“这”

要他看来，百藤不是天生就恶。长生派师祖说百藤生在乱世间，恐怕正是动荡的年代造就他做什么都要第一都要成功哪怕不择手段的性子，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成为人上人才能不被别人欺压。这种人确实不该救，放在那年代一步一步闯出来说不定会成为一代枭雄，百藤不适合被长生派同化。千岁跟师傅从小陪在他身边，潜移默化成为百藤家人，当自己的观念不被家人接受理解甚至抛弃自然也就彻底崩溃这也是为何他没杀方陌李壹，他需要创造新的家人来接受自己。

分身忽然想到，方陌是否知道这内情她如此聪明心如明镜也许早看出端疑，这也是她能确定自己死李壹跟师傅一定也会跟着死的原因好不容易得来的家人再次没了可不就彻底绝望了。

可惜千岁是没机会知道自己师弟已经魂飞魄散没有来世了，什么还债也只能在地狱无尽业果中偿还。就是不知那百藤临死前有没有想到过自己师兄师傅，有没有一点后悔。

“哦。这里还有上面发来的方陌小时候的照片、确实有千岁前辈的影子，还挺可人的。”赵天河将手机递给杨晨分身，看到方陌小时后他面部线条柔和许多，毕竟是带了孙女的人嘛。

卢飞几人好气的窜到分身周围想着那么惊悚的脸以前能有多可爱啊“哇真的挺可爱的唉”

那时代的照片已不至于还是黑白但颜色也没到如今的高饱和，甚至都不是方陌的单人照而是全家福。双双穿着工人装的年轻男女就是方陌的父母亲，看得出颜值都很高特别是母亲还扎着双麻花辫配着白色衬衣花朵裙有几分那个年代清秀美人的姿色。

站在他们身前完全不惧怕镜头表现力极强的小姑娘就是方陌。

长长的头发被精心扎在脑后绑成当年非常流行的草原蒙族发型，一股一股的发丝间还特意用了白绒绒的头绳做点缀看起来特别漂亮精巧。她穿了一条藏蓝色带着民族纹样的长裙，配红色的小圆头鞋，两只手高高提着裙摆，脚一前一后微微弯曲下蹲一副在跟人敬礼的姿态。就这么乍一看，明明就是个漂漂亮亮又活泼自信的小公主嘛

“可惜了可惜了”几个弟子不断争论，“她要是没变坏，这么好的苗子就是不成武者不修炼去学个跳舞当个老师不也挺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