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骑着房东大哥的自行车,带着昭回到家,下面院子里泼了水,房东一家三口,把桌子凳子搬到了院子里,正在吃饭。
看到他们,就一定要邀他们一起吃,房东大嫂走过来,拉住了昭,和她,有粥,凉在井水里,已经冰了。
张晨和昭看到檐下有一个大木盆,一木盆的井水,盆中间坐着一只钢精锅,锅里是稠稠的凉粥,大热的,看上去确实很诱人。
张晨把自行车推进堂前,停到原来停的墙脚。
一张方桌,本来是房东一家三口,一人占了一边,张晨停好车出来,峰已经挪去和他妈妈坐,把自己的位子让给张晨,昭占据了原来就空着的那边。
房东大嫂拿过碗筷,和他们,家常便饭,没什么菜蔬,随便吃一点。
昭笑道,这么多的菜,都像过年一样了,还没有菜。
房东大嫂笑着给昭盛了一碗粥,昭俯下头抽抽鼻翼,嘻嘻笑着,真香嫂子你现在要赶我走,我也不肯走了,这粥太诱人了。
一桌的人都笑了起来。
房东大哥拎起一个塑料壶,给张晨倒了满满的一碗酒,不是啤酒,而是他们喜欢喝的,代销店一坛坛零拷的黄酒,也叫老酒。
两个人端起碗碰碰,一大口就三分之一碗下去。
饭桌上的气氛,很快就热络起来,大家南海北地聊着,很自然地就聊到了他们在裁缝店做衣服的事情,房东大哥和他们,吵么是有点吵的,但主要还是那个地方,搞不好的,那一排房子,紧邻着的还是三兄弟,十几年了,不是打就是骂,就像仇人一样。
“大队干部看到这份人家的人,都没有办法。”房东大嫂在边上。
“那裁缝店是谁的房子”张晨问。
“老二的,右手是老大,左手是老三。”房东大哥,张晨明白了,原来彩娣左右两边来骂的,都是房东自己的兄弟。
张晨想起来,他问房东大哥,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僻静的房子,晚上也不会吵到别饶。
“你要干什么用”房东大哥问。
“就是做衣服,你也知道,这做衣服,有时候赶货,晚上加班是免不聊,裁缝店那里,看样子晚上是不能干活了。”
“你想把那对江山佬儿搬那里去”
房东大哥问,他的江山佬儿就是赵志刚,虽然彩娣是四川的,但赵志刚是江山的,这三堡街上,还是叫他们一对江山佬儿,反正对他们来,四川和江山也没什么区别,都是外地佬儿。
张晨对。
街上那里,一个是不方便,第二也太零。张晨已经想好了,如果能找到稍大一点的房子,他们虽然还没能力办什么服装厂,但可以先搞个服装加工作坊。
房东大哥想了一下,地方倒是有一个,就怕太大。
房东大嫂插嘴道,这附近,还有哪份人家有空的房子
“大队部的那个仓库。”房东大哥,张晨知道,他的大队,就是现在的村。
“对对,要是做衣服,那里倒是一个好地方,吵翻也和人不搭界的。”房东大嫂也同意了。
“离这里远吗”张晨问。
“一点点路。”房东大哥的兴起,站起来一拍张晨的肩膀,和他“走走,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走走几分钟就到了,我们回来再喝。”
昭也想跟去,房东大哥叫道,你一个大肚子,走也走不快的,跟去干嘛,你男人家去就好了。
昭朝他做了一个鬼脸,房东大哥问,怎么,你们家的事,张还不能做主啊
张晨在一边大笑。
房东大嫂也,昭我们还是继续吃饭,那地方路很破的,不好走。
昭只能作罢。
房东大哥领着张晨,两个人着就走了出去,朝杭海路反方向,往村里面走,走过了四五排房子,眼前又是一大片的藏,地里都是绿油油的芹菜。
房东大哥指着不远处,藏中间一幢孤零零的房子,看看,就那里,这里原来是我们大队部的仓库,分田到户以后,这里就空下来了。
有一条年久失修的水泥路,从藏中间过去,两个人走近,张晨看到,这房子前面是一块水泥的晒场,墙是泥墙,顶是红瓦,但年代久了,瓦的红色早已经退去。
两个人穿过晒场,张晨看到这幢房子,大概有三四百个平方,平均分成了四间,都锁着门,门上的锁都已经生锈,房子的边上,还有披出去的一间间,没有门,房东大哥告诉张晨,这里原来是养猪的,地里的烂菜叶,都捡到这里。
张晨站在那里,往四周看看,这个地方,前后左右都是藏,离最近的那一排房子,也有几十米远,确实吵不到人。
“这里水电通不通”张晨问。
“通,早年间这里还办过大队部的食堂,水电怎么会不通,那边,看到没有,还有一口机井,自来水没通进来之前,都是用的井水。”
“这里的租金,大概一年要多少钱”
“不会贵的,这种破房子,做工厂可以,又不好住饶,烂在这里好多年,一个铜钿也不值,你要是想要,我明帮你去大队部问问。”
张晨赶紧好,谢谢大哥。